棕澤明白那不過是竹群職責所在,可竹群也真的是在盡心盡力幫他,他也就接過藥點頭了。誰知竹群把藥遞給他那一刻,竹群一句話好像偷襲般攻入他的心房,“為什麼非回去不可?是不是因為公主殿下?”
公主這個話題每每觸及棕澤心理的禁區讓其整個人刺蝟般鬃毛倒豎。
“不用緊張,這是我私底下問你的,不會告訴師父。”竹群說著自一個衣櫥取出一套摺疊平整的藍色衣服,細長的手指罩在衣服上像愛惜什麼寶貝一般,棕澤認得,那是佟的衣服。
把衣服遞給棕澤,竹群道,“我這兒沒有合適的衣服,這衣服是上次師父弄破留下的,我補了,你先湊合。你那身衣服還要的話我讓人洗了補好送回王府,但願那時你還活著。”
棕澤對竹群的說法很不滿意,不過還是接過衣服,也不避嫌直接當著竹群的面穿起來。竹群也沒有像一般女子刻意迴避,目不斜視淡淡道,“你可要記得自己的身份,你跟公主是不會有結果的。”
把衣服穿好,棕澤冷不防給竹群一句,“那你跟師父呢?難道就有結果了嗎?”這次換棕澤冷冷注視竹群,把竹群那張長臉因這句話掀起的波瀾盡收眼底,真不幸,他猜對了。
“有那麼明顯嗎?”竹群眼神恍惚了一下。“那就是說,你不打算放棄?”
棕澤冷笑,“那不過是你的想法而已,沒有結果的東西,一早就不應該痴心妄想的。”棕澤背上長刀又如一陣輕風一樣離開了。
棕澤離開,竹群嘆了口氣,袖子一揮,房中的燈滅了,眼中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
“公主,公主,回房休息吧。棕澤哥哥天亮就會回來的了。”桃紅勸說著。
“葉兒,聽綠娘話,回房裡躺著吧,他一回來我就喚你。”綠娘接著勸說。
“公主,晚上風大,你還病著回屋裡等吧。”梅子接著勸。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葵香葉夾著咳嗽聲發脾氣拒絕。睜眼以來,她很快就發現棕澤不見了,接著問長問短,開始下人們還能掂量著編謊言遮掩過去,可她是誰,隨便使些手段就能看出端倪,接著哭啊鬧啊,搞得羽林親自出馬告訴她,棕澤有事外出,解釋可能他讓棕澤到石井坊買包子中途繞道耽擱了時間。只是等到天都黑了,月亮都出來了,那個紅色的身影是影兒都沒有,葵香葉又是蹦又是跳地急哭了,趁著羽林吃飯去找到羽林開罵,說好好的讓棕澤去買什麼包子,要羽林把棕澤找回來,要是棕澤不回來或是出什麼意外她就去上吊。李懷花、石浪蝶、春桃、夏青在那暗暗叫好,梅子知道了差點沒有跟她們先幹起來,總之羽林好不容易的一頓晚飯又被華麗麗地廢了。
“那個叫棕澤的回來沒有啊。”羽林感到自己身心被摧殘到近乎扭曲,眼看要是棕澤再不回來,他今晚也難以安心入睡。抓腦袋,心裡就叫罵,明王府專門出產磨人精,都是不讓人活的。
“大哥,你認命吧,兄弟我去睡了。”何太急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擠著淚水消失了。
“羽林,我弟弟也睡了,他明天一大早還得早讀的,你保重。”矢抱著已睡得打呼呼的豆兒回東廂去了。
羽林張大嘴巴也打了個打哈欠,心裡祈禱,要是棕澤快點回來就好。突然間,一陣氣流的晃動讓羽林神經緊繃。有什麼人翻牆而過了。羽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注視來人,來人穿的不是紅衣,不過背上的長刀氣息倒是對頭了,羽林道,“是棕澤嗎?”
棕澤目露兇光透露殺氣試探羽林,誰知羽林直挺挺一邊打哈欠一邊到他身邊拍他肩膀一記,“你回來就好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你家主子折騰死了。吃過晚飯沒?你自己料理我可去睡了。”說把又是大大一個哈欠長長的一個懶腰。
棕澤有點錯愕,“那包子。”
羽林惱了,“包子!都是那包子害的,別再提包子了,以後也不吃包子了。哎喲,說起來晚飯還沒有吃飽哩,都是包子害的。”羽林說完憤憤地消失了。
還是這麼莫名其妙,棕澤哼了一聲回西廂。“噢,好咯,你總算回來了。”綠娘驚呼。
“棕澤!棕澤!棕澤!”葵香葉哭著狂奔過去一下整個身子埋進棕澤懷中,“嗚嗚嗚嗚,我以為你又要像淡路君那樣,離開了我就再也不回來了。我很怕,不要。”
惹葵香葉哭了,棕澤輕輕回摟葵香葉,“不會的,我就是進了鬼門關也會想盡辦法回公主身邊的,公主,請你記住,即使見不到棕澤,棕澤也會在公主身邊的。”
葵抹了抹眼淚,“能不能告訴我,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