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再聽見哥哥對其的稱呼就更吃驚了。
羽林橫衝直撞地撞了進來見到陳惠幽也為之一振,見到坐在一旁的陳蘭若也認出來了整個一聳。
見蘭若、羽林二人如此眉來眼去,惠幽發覺不對勁,斜瞄蘭若,蘭若迴避苦笑。
“來人,給尺都尉上茶。”千時連城連忙吩咐。
“不必了。我放下東西就走。”羽林硬生道。
上次見面,千時連城見識過羽林的直接,但也沒想到羽林還能直接成這樣,“不知尺都尉要放下的是什麼東西?”
“聘書和聘禮。”羽林臉不紅心不跳朗聲說道。在場眾人,特別是陳惠幽臉上頓時鍋底一樣黑。
千時連城覺得羽林已是“直接”到不可理喻難以想象的地步,老練如他也根本沒法圓這個場,同來求親的樞密院御史就在堂上,羽林一張嘴就讓他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這下可好,陳惠幽臉上不好看,他兩家都得罪不得。先不論玉石坊舉足輕重,就是一個陳惠幽就已是滿朝文武皆知的厲害角色,尺羽林的手段卻是到現在還沒看到底,這次,真把千時連城難住了。
千時連城為難,陳惠幽可半點也不為難,當場站起來與羽林就是分庭抗禮之勢,淺笑道,“尺都尉,你此舉於禮不合吧。”見到惠幽這麼個表情,蘭若在旁吞了口懂得哥哥要發難了。
“陳大人,我哪於禮不合了?”羽林問道。
其實羽林本就想好放下聘禮就走,怎麼會把陳惠幽兄弟計算在內,正所謂無知者無畏,說放下聘禮時自然理直,他不知道自己哪於禮不合就更氣壯了,直接問陳惠幽。羽林本沒有惡意,可蘭若聽見後直想一拍大腿贊他一聲“你有種”,恐怕這話在陳惠幽耳朵裡就更難聽。
陳惠幽這次可真火了,字正腔圓地訓斥羽林道,“尺都尉,做事總有個先後。先不論你擅闖千時府!我們陳家下聘在先,你這樣強插一腳也不怕事情傳出去被人恥笑!難道以前的尺老將軍、明王就是這樣訓練你的!”
用到“訓練”一詞,陳惠幽對羽林的已是赤裸裸的侮辱。誰知陳惠幽不把羽林當人看也就算了,還要繼續說道,“也難怪,尺將軍你的記性好像不大好,恐怕也不會記得什麼叫忘恩負義過橋拆板。”這麼一席話,在場的人都被嚇住了,紛紛屏息靜氣注視羽林,生怕有什麼要發生。
羽林從來知道陳惠幽厲害,自假意奉迎受罄金皇青睞以來,陳惠幽等一幫要臣一直暗暗跟他過不去。羽林一直小心翼翼儘量避免觸陳惠幽的黴頭,還好他的職位不用怎麼跟樞密院打交道,沒想今天碰個正著,更沒想到陳惠幽也是來提親的,這個樣碰撞法羽林也能理解陳惠幽的火氣。但誰受得了那麼難聽的話,誰又能聽他尺羽林的苦衷。反正要是勢成水火的,那就今天分出個勝負好了。羽林把心一橫,“陳大人說得對,做事得分先後,你也不問問千時老闆他到底跟誰談婚事在先。”
他與千時連城有約在先?陳惠幽深吸一口立即轉頭面向千時連城,千時連城連忙道,“沒錯,老夫是與尺都尉商議在先,不過尺都尉當時並沒有答應。”
“我那時還在等我的都尉府落成不想委屈了貴千金,如今都尉府落成我來下聘,怎麼?千時老闆你已經瞧不起我了?”羽林這話一下子堵得千時連城啞口無言。
“你要怎麼個下聘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和千時老闆就是談成了。”陳惠幽也來強硬手段。
尺羽林用不友善的目光向千時連城施壓,“哦,談成了?好啊,千時老闆,你別忘了可是你主動差人劫我進府跟我談婚論嫁的,當時您老說的我是言猶在耳啊。”
好一個言猶在耳,千時連城冷汗都來了,他那天跟羽林談什麼來著,那可是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叛逆謀反罪,雖然羽林也能說是共犯,但看羽林就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不計較後果的人。千時連城一口悶氣堵在胸口,只怕熬不住多久毛病又得犯了,正張開嘴要說出明顯要佔下風的說話,此時一個人衝進來救了他。
“公子,公子,不好了。”
“招福,沒見這是在別人府上嗎?怎麼這麼沒有規矩!”惠幽訓斥來人。
招福是急糊塗了,慌忙抱歉,“小的失禮了,公子,我們帶過來的聘禮都被人放馬過來糟蹋掉了。”
“什麼!”陳惠幽怒喝。
這是很戲劇性的一幕,本來陳惠幽還能以先來下聘作為口實據理力爭,這下聘禮都沒有了,只能怪自己一時失策沒有像尺羽林那樣霸王硬上弓悔吐血了。
“有沒有逮著是什麼人乾的?”蘭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