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岩石後就是皇家的秘港了。到了那裡,我們就安全了。”玄武這話也不過是望梅止渴,也不知能奏效多久,不過如今見一步是一步了。
淡路君點了點頭,手抹葵香葉的額頭,微弱地道,“葉兒,馬上就到了,不要放棄。我只剩下你了。”
葵香葉睜了睜眼睛,身子臉上都是溼的,也不知有沒有流淚,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又一陣異光閃動,玄武感到繼續在水中行走不安全了,回身見已遠離明王軍隊的登陸港,眼下又沒有異動。他狠下決定,一手拍淡路君,“來!我們上岸!”說罷提刀邁腿開始大刀闊斧地在前頭開路。
玄武的這一拍好象灌輸了內力給淡路君一樣,淡路君提了提勁,拉馬緊隨其後。在淡路君的心底還有著一股不滅的動力,那就是他身邊那位可愛的妻子。
好容易出了紅樹林,雨勢也稍稍平息,雷聲漸噸,只有閃電還是銀亮。眼見情況好轉,但身子卻因失去風雨施加的壓力而虛弱起來,還好失去了紅樹林的掩護後心裡殘生了強烈的危機感,不然淡路君相信自己會不支倒下。
玄武十分清楚孩子們的處境,已經為他們能撐到現在感到很驕傲了。但是玄武還很清楚人面對既定目標時的風險。那種可能把人擊毀,讓人一蹶不振的風險。眼見皇家秘港就在眼前,玄武不敢輕易過去,他交待淡路君,“王子殿下,容屬下先去試探一下,你保護公主到那邊岩石後躲著。微臣確定安全後就會過來接你們。”
淡路君點了點頭,然後就把馬往一塊巨石後牽。牽到石邊往玄武離開的方向瞄了一眼,發覺玄武已經隱沒於迷茫的黑暗中。玄武不在,淡路君就得擔起照顧一切的責任。他閉目努力深吸一口氣,寒冷的空氣侵進體內就好像要把本來就疼痛的肺撕裂一般。他咳了幾口,不過等肺內的空氣吸收了體溫暖和起來後,他就感覺好一點了。他拉了拉韁繩,示意白馬平穩跪下。白馬收到了指令,憤憤地自鼻孔噴出兩陣如熱水沸騰般的蒸汽,身子擺了幾擺,艱難地跪下來。不難看出,白馬也很累,但還是毫無怨言地聽從著主人的號令。見到了白馬的疲態,淡路君被觸動了。手深情地撫白馬的臉,對白馬道,“夜刀,辛苦你了。”
白馬鳴叫了幾聲,像要說什麼話,寶石一樣的眼睛比人還憂鬱。
淡路君用臉親夜刀的臉,“夜刀,我剛才錯了,我不只是剩下葵香葉,我還有你。你是我永遠的夥伴。”
夜刀不知聽懂了沒有,身子抖地動起來,葵香葉就像什麼東西一樣硬生生地自夜刀背上滑了下來。淡路君大驚,原來夜刀一直想告訴他,背上的人兒沒有聲息了。淡路君身子一下子什麼知覺都沒有了,抱住葵香葉,感到她像死人般冰冷,身子自不然抖了起來。只見葵香葉臉、肩膀、四肢露出的肌膚都毫無血色地慘白,鼻息心跳若無,活脫脫的一具屍體般。淡路君急了,一下子手忙腳亂,他想喊玄武,但也知道玄武一定聽不見,還會引來不知什麼人。黔驢技窮之際,冰冷的手伸進衣襟,也管不上那股猶如針錐的刺痛,解開衣服就讓葵香葉冰冷的肌膚往自己身子溫暖的地方靠,一邊抱住葵香葉一邊就失聲嘶啞地哭,“葉兒,葉兒,不要死……你答應過我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不要死……”葵香葉冰冰的身子讓淡路君感到冰冷,但是他的心早就不知要冷上多少倍,如果葵香葉真的死了的話,那他大概就會結冰了。他也活不成了。
不知淡路君的動作持續了多久,懷中的人兒說話了。“淡路君。”
雖然很輕微,但葵香葉的確說話了,她還活著。淡路君喜出望外,把葵香葉抱得更緊了。
葵香葉在淡路君懷中一動不動,感到十分溫暖,享受完溫暖,表情惘然起來,“淡路君,怎麼了?怎麼你在哭?”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淡路君還是死抱住葵香葉不放。好像他一放手,葵香葉就會走了似的。
葵香葉左手扶到胸前,感到心中的傷口已經被淡路君填補了。乾裂的嘴唇抿了抿,提起右手。一邊提,心裡就在下決心,決心下好,手也撫到淡路君臉上了。那隻玉手順著臉撫到淡路君的頸項上,然後就聽見平淡的聲音自葵香葉口中而出,“我不會丟下你,你也不許丟下我。我們永遠會在一起的。永遠都要在一起。”說著這樣的話,葵香葉已決定要與淡路共存亡了,畢竟麝香對她無情,她與麝香也沒什麼情意可以說了。想起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她感到還有希望。抱著這希望,葵香葉埋首到淡路君懷中。
有了葵香葉的說話,淡路君心頭一鬆,感到葵香葉那隻冰冷的手正在給他無限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