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淡路君、皇后都一鬨而散,興趣頓失地往後仰。葵香葉倒樂了,臉上有了自信的笑容,露出兩排浪花般的牙齒,爽朗道,“那還不簡單。”
簡單?皇后眉毛立即一抽。她是皇后,這皇后要學的舞她自然也學過,一想起當年學舞的可怕經歷與葵香葉口中“簡單”的事一對比,惱了,很有教訓意味地朝葵香葉一指,“那你最好跳得我滿意,不然我用藤條招呼你不只,還要你明天餓肚子。”
其實葵香葉剛才一時口快說了那番話後就知道自己闖禍了,還沒來得及掩嘴巴,已經聽到皇后的恐嚇,借勢“哇啊”一聲。
淡路皇還頗威脅地接著說,“哼哼,哪隻挨藤條,餓肚子,還要扔到大海去,皇后不讓做,自己游回麝香去吧。”
“咿呀!”葵香葉又是利落地一聲慘叫,身子挪挪挪到淡路君身邊,輕輕發出讓人發毛的聲音,“淡路君——”
淡路君身子躲開,瞧著葵香葉無奈地搖頭,“這是規矩,就是你怎麼詐嬌也詐不掉的。”
淡路皇“呵呵呵”地笑得肩膀也鬆了起來,“小丫頭,應命吧。”不過還是補充道,“不過等你做了皇后後,就沒有人能欺負你了。”
“咦————”葵香葉又是條件反射地再次發出不願意的聲音。可是這次是更有趣的效果。不難聽出,葵香葉之前兩聲“哇啊”、“咿呀”是做做樣子的,這句“咦——”才是自然地發自內心地從牙齒縫間緩流而出的。這很容易讓人理解為:她不怕藤條、餓肚子、丟海里、回麝香,就怕沒有人能欺負她。再配上她一臉傻兮兮的表情,惹得大家一陣大笑。
“你這臭丫頭,就是逗,就不能認真些麼。”淡路皇鬍子都吹起來了。
皇后也笑著提醒道,“野丫頭,開玩笑歸開玩笑,要是真的砸了,規矩是規矩啊。”
葵香葉吐吐舌頭,然後乖乖地站起來,行禮,“那葉兒這就準備去了。”
“去去去!”淡路皇看也不想再多看著小妖精一眼了,生怕一會又失控大笑。
葵香葉這次乖乖地踏出了一個皇家女兒應有的步子,拖著裙襬迤邐地風情萬種地不失幽雅地生怕氣人不死地挪出門去,最後還回頭嫣然一笑,這才扣上了門。
走出了房門,葵香葉的表情就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再那麼天真爛漫了,但粉粉的小臉泛起淡淡的愁容,映著月色也十分好看。藉著月色,她步行回自己的房間,越走越像元神出竅,也不知怎的,感覺自己是跟著自己的影子走的,走過了自己的房間也渾然不覺。
跟著她的貼身丫頭見她還沒有停的打算,拉住她,叫道,“公主,房間到了。”
“嚇?”葵香葉這才回神,然後摸頭一笑,“哎呀,怎麼到了?”
丫頭取消道,“公主總是這樣,冒冒失失的。”一邊說著一邊開門準備著要進房間點燈。可才進去,也不知見著了什麼,只見她驚訝地頭一扭,然後就“哇”了一聲。
“怎麼了!”葵香葉叫著衝上前,但已見到了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隻白色的小狗扭著可愛的小屁股在葵香葉腳邊溜了出來。
葵香葉表情十分有趣地瞪著那小白狗,撇了撇嘴道,“小哈巴跑到我大哈巴的房間來幹什麼。”
聽到葵香葉的話,那在房裡點燈的丫頭嗤的噴了一口。不過等燈亮了起來,能見著房間的東西,她便笑容頓失地悶哼了一聲。
葵香葉踏進房間,一瞧,臉色也隨之大變。只見房中梳妝檯的東西散落一地,地上一片狼藉,更要命的是,葵香葉見到一直視為珍寶的東西——那隻母親唯一留給她做嫁妝的檀香梳妝匣——分成幾塊地倒在地上。她急上前跪下,手發著顫地扶起那梳妝匣,眼中頃刻就擠出了淚,喉嚨底發出著嘶啞含糊的慘叫聲。
丫頭知道不好了。侍候葵香葉的人都知道,這梳妝匣是她的命根子,誰也碰不得的,如今居然還弄成這樣子。丫頭跪了下來悲痛欲絕地自怨自艾,向葵香葉磕頭道歉,“都是我不好,沒有把窗戶關好。都是我不好……”
可是現在說這又有什麼用呢?葵香葉心痛地抓起匣子,但驚訝地發覺:匣子並不是壞了,而是掉出來了一塊板子。匣子里居然有暗格!還藏著東西!葵香葉一察覺到異樣,身子緊繃了起來,頓時什麼表情也沒有了,對身後的丫頭道,“沒事,這東西沒有壞。你先出去,我收拾一下就好。”
丫頭有點欣喜地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在意葵香葉手上的東西,快快地“咿嗚”一聲帶上了門出去了。
葵香葉見著丫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