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從中找出線索。”
“曹小榮、武秀波和劉金山,這三個被害人的共同之處暫時看起來沒有必然的關聯吧?”
“是嗎?你是說專案組列出的那些被害人之間的異同點?”陶慧的神情和語氣,與平時似乎有些不同。
方向點頭道:“第一,三名被害人年齡相差不大,基本屬於同齡人,也都是鳳凰村的男性村民,符合這兩個特徵的村民至少不下四十來人;第二,三個被害人都有妻兒,沒有外出打工的經歷,社會關係也都正常,根據排查結果,也都可以排除與人結怨結仇等情況;最後,三個被害人的家庭條件,都差不多,算是這個窮山村裡相對富足的,但在這貧困的山村裡,這樣的‘富足’程度遠遠達不到可能令人產生覬覦之心的、巨大財富的程度。因此,基本可以排除仇殺、情殺以及因覬覦他人財富帶來的作案動機。你對這個分析有不同意見嗎?”
“有!不過目前我只能在假設的前提下進行推論。如果費勇兒能活到今天,他與三名被害人的年齡差距不超過三歲,基本符合同齡人這個範疇;那麼他很可能也會娶妻生子,與三名被害人過著同樣正常的山村生活。但是,從他母親目前的生活條件來看,明顯低於三名被害人的家庭生活條件,這算不算是個疑點?”陶慧一口氣闡明自己的觀點,但腦海中的思潮仍在激烈地碰撞著。她把茶杯端起來貼近嘴唇,卻忘記了喝。
方向努力嘗試著去理解對方的邏輯根源來自何處,“你的意思,如果費勇兒一直活到現在,他會因為某種原因,過上與三名被害人家庭條件類似的富足生活,是嗎?”
陶慧點點頭,這才把已靠在嘴唇邊良久的熱茶輕啜了幾口。
“那樣的話,順著你這個假設推下去,豈不成了陰謀論了?三名被害人與費勇兒共同知曉或掌握著某個秘密,而正因為這個秘密,導致了三名被害人獲得了富足的生活條件,費勇兒因為早死,所以他的母親就沒能從這秘密上面獲得利益,是這樣嗎?”
“為什麼不可以假設成一個陰謀論來探討?咱們也親眼看見了這個山村的物質生活條件,你說說,如果不出外打工的話,村民可有什麼得天獨厚的條件可以致富?”
方向想了想,只能搖頭。
“那麼三名被害人的家庭憑什麼比絕大部分的村民家庭過得富足?”陶慧繼續追問。
“沒有天時地利可以依靠,那麼只能靠人,就是靠關係。”方向跟著她的思路,只能做出這樣的推斷。
“那又是什麼樣的關係,可以在這樣一個貧瘠的、只能依靠國家扶貧幫助的村子裡,帶給別人利益?”
“你這假設已經限定了範圍,只能推論出有人利用權力,讓三名被害人的家庭獲得了正常情況之外的利益這個結論。這樣你這個陰謀論最終必然指向村幹部中的某人或某幾人,他或他們因為被三名被害人掌握著什麼秘密,不得不利用手中權力來違規輸送利益以求封口!”
陶慧的嘴角揚起,不自覺地露出了極端自信的表情,道:“你不肯相信會有這種可能,是嗎?”
方向苦笑道:“我就象聽你講了一個傳奇故事,而且還是先入為主帶著陰謀論來講述的這個故事。陶慧,這可不像平常那個靠證據來做客觀推理的你了。”
“我也不是完全建立在空想基礎上,也有一定根據的。你看,兇殺案和骸骨鬧劇,嫌犯的作案時間都在晚上,是吧?他們為什麼選擇夜晚作案?”
第六章 危機重重 一、
方向稍稍思索了一下,道:“這個可能性有很多,最符合邏輯的,就是一般犯罪的人在心理上會覺得夜色可以掩藏犯罪行跡,降低被人發現的機率。”
“還有呢?”陶慧面上保持自信的神情。
“哎,啊!陶慧,你今天是怎麼啦!你知道我的邏輯思考能力遠不及你,不要把我當成小學生來考試了,行不行?”方向實在很想聽她一次性就把推論透徹地闡述清楚。
“我認為,嫌犯選擇夜晚作案,就是為了應對案發後,咱們的排查行動。我側面瞭解了一下,冬季的山村村民,一般還不到下午六點就各自回家圍著火爐不再出外了。這不僅降低了嫌犯作案時被人從現場目擊的可能性,更大的作用,則是絕大部分村民除了自己的家庭成員之外,都無法提供案發時、第三方無利害關係者的客觀可信的不在場證明。
所以,嫌犯並不怕我們進村來調查。甚至可以這樣推理,嫌犯的一系列作案行為,其中至少有部分的動機,就是在追求這個結果,那麼,很可能嫌犯與我提出這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