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妹妹,劉大哥的虎衛軍到了,沒人再能傷害我們。”甄宓也是輕聲言道,亦是頗具歉意,她亦清楚此次追殺多半是針對自己,但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要置自己與死地,還差點連累了糜貞。
“虎衛軍?是燕侯親自來接你了?”糜貞聞言輕出了一口氣,甄宓與她關係極好無話不說,雖然從來沒有明言對劉毅的情意,可每次提到他或者與之相關之事,那種神采飛揚糜貞又怎能看不出來?不光是甄宓,就是自己一向頗為清高的大哥每每提及冠軍侯也會讚不絕口,稱為大漢年青俊彥。
“他那麼忙,哪裡能來安縣?”此時方才提起劉毅的神采又轉化成了黯然,甄宓不由幽幽一嘆,隨即勉強一笑對糜貞言道:“幸虧虎衛軍來的快,否則拖累了妹妹你我就是死也心裡不安。”
“姐姐不要說了,貞兒雖不是什麼鬚眉男子,卻和姐姐相投,只是你這一片心意,他又是否知曉?”受了甄宓情緒的感染,糜貞也是低聲言道,對於好友的大膽她心中驚訝,但又十分佩服,可是到底值不值得呢?
安縣虎衛軍駐地,大帳之中張合坐在案几之前正在奮筆疾書,案上右側已然堆積起了高高一摞紙張,雋乂亦是額頭見汗,顯然已經寫了不少。
很久之前劉毅就開始勸張合讀書,雋乂亦然其言,這讀書寫字自然分不開。一開始雋乂總是記不住書中內容,於是恆之因材施教就教了一個抄書的笨辦法,但對張合而言卻十分適用,往往抄寫很多遍之後就能深深記在腦海之中,久而久之更形成了一種習慣。不但用這個方法抄了很多書,書法也進步了很多,原本拿筆比起五十斤的虎頭金槍還費勁,但現在觀其姿態已然頗具一些行雲流水的姿態。
落下最後一筆,學著恆之的模樣輕輕將墨痕吹乾,捧在手中再檢查一番張合對自己的成果還是頗為滿意的,之前劉毅回信之中還有言,他的字已經有了構架,且還極具力度!加上今日的這一篇,一本論語已然完成了十之八九。至於惡來為什麼會抄論語?因為一年多以來幾乎所有的兵書戰策都被他抄完了。
“將軍這字是日見遒勁了……”見張合擱筆,帳中那個面白微須的中年戰將來到几旁端詳片刻笑道,此人姓洪名飛字子揚,乃是虎衛軍軍中訓導,出身自百川書館,後進南山武院,經過一系列大戰之後便到了虎衛軍中,洪飛不但精熟戰陣之事更是腹有詩書,劉毅都稱之文武雙全,放在張合身邊也有幫助他讀書之意。
“呵呵,合不求什麼神韻構架,只要看得過去完成君侯軍令就行,還虧得子揚多多指點。”張合放下紙張一笑言道,讀書是真有用的,讀的越多體會越深,如今不但訓練士卒能得其助力,便是行軍打仗也多了很多的認知。而眼前的洪飛也令他滿意,與其他訓導不同,他是上了戰陣就能指揮的,絲毫不遜於一般郎將。
“將軍過謙了,既然將軍如此在意君侯之言,何不照來信為之?”洪飛接著言道,卻原來劉毅已經連著來了好幾封書信催張合回晉陽,夫人為張合安排了好幾個大戶人家的女子,可雋乂卻都以虎衛軍的訓練還未完成而推拒掉了。熟悉雋乂性格的恆之就給洪飛來信,讓他挑選時機進言,定要將麾下大將的終身大事完成。
“哎,不急不急,別人不清楚子揚你還不知道嗎?最近冀州兵力調動頻繁,合受君侯重託鎮守安縣,豈能在此時輕離?上次不是才跟子揚學過?大丈夫何患無妻!”說道這件事張合是一搖頭言道,他對戰場的形勢還是十分靈敏的。聞聽張合之言洪飛也只有搖頭苦笑,這事換了別人都能勸,唯獨張將軍,勸的煩了他可會和你瞪眼珠子。再言眼下冀州軍的動向的確值得注意,倘若有戰事安縣就是前線,虎衛軍亦是先鋒,張合將軍的作用更是誰也代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