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如此方才不負他這一年多以來不斷的投入。
“諾……”陳登斷然答道,在幷州日久他已經習慣了這一種看似不講理的軍令,自劉毅開始,軍中天耳如此軍令都絕不少見,且不管任務多麼艱難完成率卻是極高,至少也有著很高的完成度,法乎其上得其中亦被劉毅引入進來。
“還要給雋乂將軍傳訊,虎衛軍要厲兵秣馬做出一副南進的態勢,二將軍那裡亦要知會,一旦有變幽州全軍都要力助虎衛軍行事。”戲志才又是言道,在他和郭嘉商量好的對策之中就包括這一點,他們攬全域性也要給大將們充分的準備時間。
“諾……”陳登應諾之後再見二位軍師都是微微頷首便也告辭而去,傳遞往幽州與冀州的情報早得一刻,前線將領就能得到更多的準備時間,而時間也是天耳最為強調的要素。且他還要立刻再對所有的情報進行一次篩選,包括一二三級在內。
“志才兄,軍情既然如此,我等是否要將請主公早些迴轉北平?”待陳登走後郭嘉方對戲志才問道,他心中清楚主公此趟巡查也不是僅僅以巡視黃河為主,眼下除了袁紹曹操這些外患之外幷州本身亦有內憂,就在此時車騎將軍還在集會了。
“以忠觀之,奉孝只需將所有軍情細細報與主公,你我所擬的對策亦要詳細,以主公與文和之能又豈能看不出其中輕重緩急?是否提前回京自然還由主公定奪。”劉毅離境隱隱便有縱容那些反對力量讓其浮出水面之意,如今看來還沒有完全發揮效用,戲志才不願因徐州之事破壞主公的謀算,和郭嘉也稱得上所見略同。
“好,那便交由主公和文和定奪,但除幽州之外,方才嘉與兄所言還需知會各軍主將,更要告知注意保密,除了本人之外,全軍再不得第二人得知。”郭嘉原本就是如此作想,見戲志才和自己一致更是欣然,當下接著言道。
“奉孝放心,此事忠親自為之,絕不會壞了奉孝之計。”戲志才一笑道。
冀州清河郡,臨縣近郊,官道之上疾馳著一輛四馬拉拽的馬車,車伕揮動馬鞭瘋狂——抽打著奔馬,馬兒飛奔將馬車拉的四輪都要離開地面一般,這絕不是正常的行駛,如此快速倘若不是馬車主體設計精巧極為堅固,不顛簸散架才怪!馬車後方跟著七八名身穿綠衣的騎士,再往後數十步之處則是數十名黑衣騎士緊追不捨,其中幾人更在馬上張弓搭箭。
幾道箭矢呼嘯而來,便有三名綠衣騎士中箭從快馬之上載落地面,就算沒有命中要害就是如此一摔也定然一命嗚呼,其狀亦是極慘。
“糜寶再快一些……”綠衣騎士中的一人見狀面上露出驚容,對著前方趕車的車伕就是一聲大喝,身為護衛之首他立刻就能察覺出身後的追兵定然不凡,絕非是一般賊匪,否則哪裡能夠施展出這般騎射之術?
亮出徐州糜家的身份也不管用,甚至竟金銀灑在地上也不能讓對方停止追殺,賊匪怎會如此?想來馬車之上的甄家小姐和糜家小姐必有一人是他們的追殺目標。究竟是誰現在已經顧不得去細想了,反正拼卻性命不要也要維護自家小姐的安全!且那些追殺之人一定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眼下唯一的活命之道就是加速再加速,清河北部與安縣接壤,而安縣有燕侯麾下大將張合的虎衛軍坐鎮,一旦到了他們的勢力範圍憑糜家與君侯的關係對方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可問題在於背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自己還能護送小姐多遠了,便是拼命也阻止不了那些殺手多久。
此時駕車之人已然將拉車的駿馬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往常他再也不敢如此疾馳,可眼下被殺手追上只有死路一條,拼命趕車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那麼選擇就很容易做出了。生死關頭他的注意力變得更加集中起來,馬車雖然顛簸的極為厲害,但他還可以勉強控制的住。
又是一陣破空之聲,三名綠衣騎士應聲而倒,首領一咬鋼牙抽出腰刀就要回身拼命,明知必死但攔得一刻就是一刻,也算對得住糜公子的救命之恩!便在這緊要關頭,前方卻是一道響箭沖天呼嘯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