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比張合與麴義好到哪裡去,二來四營之中唯有重騎營乃是一人雙馬,嚴綱不要的戰馬只是顏色不對,可全是好馬。而這些好馬大半都給了文丑,文將軍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先在自然也只能悶聲發大財了。
倘若一個新兵加入白馬營,他第一個月睡覺的地方絕不是在營房,而是馬廄。按嚴綱的說法咱們騎兵,馬就是最好的戰友和兄弟,你當然要和自己的兄弟同吃同睡,此亦是增進與坐騎感情最好最有效的方法了。
千萬不要以為馬廄會又髒又臭,士卒們對愛馬的那種感情是極為深厚的,他們在戰場上受了再重的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男兒流血不流淚。可每當馬兒戰死、重病或是老死這些七尺高的漢子卻是一個個哭的稀里嘩啦得,同袍絕不會以此為奇,在他們眼中戰馬早就是自己的親人了,白馬營的馬廄永遠都是乾乾淨淨,每日打掃亦極為用心。
當年劉毅視察白馬營便將士卒們為戰馬流下的眼淚稱為男兒熱淚,而在看了馬廄之後立刻還把嚴綱罵了一頓。當然不是為了環境,你嚴仲甫有這麼好的經驗為什麼不分享樂,於是乎白馬營的習慣擴大到了鐵騎營。
要還有人受不了託人向嚴綱求情,仲甫依舊是振振有詞,白馬營就這個規矩,受不了儘管往別出去,老子不伺候!你有身份?再有身份還能高得過太子與魯王?就是這二位當年在白馬營中也是實實在在的在馬廄睡了一個月,也沒聽說他們有任何不適。
嚴綱抬出太子劉桓與魯王劉信,來人還有何話可說?尤其是後者,現在白馬營的老兵還會以炫耀的口氣向新兵說起與魯王一起住馬廄的過往。有劉信在那樣的經歷可一點都不苦,且到了晚間還能聽他天南地北上下古今的侃大山,二殿下的口才可不是蓋的,那口沫橫飛興致勃勃說的你是身臨其境。
有如此的主將加上嚴苛的訓練方有白馬營今日的威名戰績,今夜的小場面只是一個片段。赤壁大戰嚴綱率領白馬營歸劉毅親自指揮,出現在這裡計程車卒則是一營護衛趙雲的親兵,須知常山王也曾是白馬營的統領。
坐在同袍的身後青芒極為熟練的在為自己包紮傷口,並拒絕了對方要放慢速度的好意。他早一刻到達張將軍就能早一刻做出跳繩,與燕雲軍六萬兄弟的生命相比,方才拼死搏殺所受的十幾處傷勢也算不了什麼。
看著青芒在飛馳的駿馬上還能從容處理自己的傷口,白馬營士卒的眼中也有敬佩之色。那十幾處傷口嚴重的深可見骨,尋常人怕是要痛的叫出聲來,可此人的表情卻依舊沉靜,似乎那些傷口是在別人身上一般。
燕雲軍奉命突進,趙雲調了一千白馬營士卒與張遼就是為了加強斥候的力量。這二十幾人則是被參謀長上官飛派出來擴大搜尋範圍的,卻在這緊要的關頭找到了青芒,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後者命不該絕。
燕雲軍大營離此六十多里,全力賓士之下不到一個時辰便就到達,青芒再度向守寨士卒亮出手中的天耳令牌便是直入張遼的帥帳,而此時文遠依舊在研究敵情。
“速速去請吳先生前來,馬上施術。”知道天耳中人前來張遼心中一喜,肯定有重要軍情送來,但見了青芒的模樣又是一愣,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對方的傷勢之重。
“天耳青芒見過張將軍,剛剛得到敵情,敵軍意欲決堤放水以對我軍。”向張遼致意之後青芒是立刻直入主題。
“決堤放水?”張遼攙扶了一下青芒,聽見他這句話後卻是渾身一震,之前一直有一個疑慮盤桓在心中揮之不去,此時青芒的話猶如黑暗中的一道閃電點亮了什麼,他立刻就閃身到了那副巨幅地圖之前仔細觀察起來。
除了張遼,副統領李典李通,參謀長上官飛以及身邊的一眾天狼參謀也呼啦一下圍了上去,如今有了確實的軍情他們就有了更準確的判斷依據,群策群力之下敵軍的目的也就更好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