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爭雄可經士家多年經營也絕非不堪一擊,回稟燕王,倘若讓延領軍攻伐交州,必要首重水軍之力,江東水軍之戰力雖比之二將軍所部頗有不如,可放眼天下亦稱得上雄壯之師,首戰擊破定周之後便可順湘江而下蒼梧,以江東水軍之能想必定是暢通無阻,如此周公瑾這路人馬雖是曲折但論及軍速卻並不慢,一旦水軍逼近蒼梧必會使得交州人心惶惶,說不得可有不戰屈人之兵之效,燕王方才言及士燮此人與劉景升相若實乃高論,可其左右卻無荊襄一眾文武了。”魏延聞言立刻便是侃侃言道,竟似做足了準備一般,卻原來他除了操練親衛營士卒之外便是終日埋首與軍情之中,親衛營的特殊性為他提供了不少便利之處,收到燕王如此的厚待,魏延心中最想的便是做出一番功績!
“好,文長此番分析頗為精到,我看那周公瑾首取定周亦是有此打算,孫策與揚州一戰折損頗重,雖得江南四郡怕也難以補償,此番出征又是勢在必行,這水軍之優他再不加以利用還能有何倚仗?”此乃魏延第一次參與如此高階的軍事會議,可其表現的卻是不卑不亢,言語之中亦不乏自信之意,如此的年青將領自然會讓戲志才欣賞。
“文長之見確有可取之處,足見近來是下了一番苦功,雋乂,以你之見又是如何?”劉毅微微一笑,卻又對張合出言問道,這些年來培養年青將領他已是頗有心得,既要讚賞也要讓其知道自己的不足,如此才能更為精進,讓張合出言便是讓雋乂教他為將之道了。
“以合觀之,周瑜兵進定周目的卻是有二,其一正如文長所言,拿下定周便可借湘江水道展水軍之利,其二卻是意在合浦……”
“文長,張將軍之言你可有所悟?”張合之言說道一般,劉毅已是揮手阻止,又對魏延問道,以己度人憑藉自己多年戰爭的經驗如何攻伐交州在劉毅心中已經有了腹案,同時他對張合的眼光也是極為信任的,這便是上位者對屬下應該有的瞭解,他相信雋乂可與自己一般僅從周瑜首取定周之上就可看出千言萬語,這倒非是極之困難的事情,而要讓魏延有所進益,所有的事情最佳莫若自己想通!
魏延聞言一時沒有出言,只將眼光來回在交州地圖之上打轉,燕王的用意他是瞭解的,張合的言語也給了他一定的提示,此時的魏文長不過二十歲年紀,而張雋乂已經是名聞天下的大將,虎衛軍在他的統領之下更是戰功彪炳!至少在眼下張合還是自己心中要加以追趕的目標,對他的意見魏延自然不會有絲毫輕視。而見他陷入沉思,劉毅與眾人都未加以打攪,此時燕王的用意還有誰會看不出來?
“合浦、合浦……”想了片刻魏延竟在嘴中不斷小聲唸叨,面上專注之色更重,竟似旁若無人一般,這樣的表現看得劉毅心中讚賞,魏文長定是個可造之材!片刻之後魏延雙目陡然一亮:“周公瑾此舉在於迂迴包抄蒼梧之後路,截斷士燮的退身之步,且水陸兩軍遙相呼應,更能收虛虛實實之效,讓敵軍不知其意在何,待時機成熟,相比周瑜的進軍便會如狂風暴雨一般,恐怕在他心中想得也是一戰而定交州,因正如燕王所言,揚州劉備也對此地有覬覦之心,可一旦周公瑾能搶在其平定山越之前佔據南海,到時劉備怕也不會興兵敵之!
這一番言語在魏延而言是心中所想口中立出,說完之後他才想起此時乃是在燕王與軍師的面前,方才他還真的如劉毅所想那般一時沉思的物我兩忘,率性出言之後又為自己的興奮而頗為有些惶恐,幸好觀及燕王與眾人面上都有讚許的笑容,這才心中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