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一片寂靜,靜的都能聽見鮮血自西域惡犬的頸間滴在土地上的聲音,先是一滴、兩滴,漸漸的便形成了一條細線流淌而下,位置的好的觀者可以清晰的看見惡犬的嘴張的老大,卻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原本令人生寒的利齒也似乎失去了懾人的光芒,只是一擊,大白甚至沒有用上尖齒,單靠利爪便已經撕開了惡犬的喉管,若是細心觀察,你會發現在大白右前爪潔白的毛髮之上有著那麼一抹驚心動魄的豔紅!
當鮮血的流量再度增大,西域惡犬已經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道,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雙眼的神采漸漸的斂去,只剩下腹部的一起一伏還在證明生命沒有離他而去,但卻已經在不斷的流逝之中了。而此時的大白看也沒看倒在場中的惡犬一眼,又邁著悠閒的腳步從它身邊經過緩緩的走回了通道,就像是它只是出來散了一圈步而已。
場面安靜了片刻之後歡呼聲便轟然而起,諾大的鬥場就像是炸開了一般的沸騰,也許想象之中的那種jiliè廝殺並沒有發生,可這樣的場面更為讓人震撼,大白從容不迫的王者氣度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所有觀者的心中,此後劉大將軍身邊的這隻異獸亦迅速的傳遍四方。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只要大公子讓大白出手肯定是必勝無疑。”看著場中那些異族之人收拾那隻奄奄一息的惡犬,很難將之與之前的兇惡形象聯絡在一起,賭場眾人宣佈了此戰勝負之後,嚴具第一個大笑言道,方才得知大公子前來,他幾乎將自己所有的身家都押了上去,倘若一個疏忽恐怕嚴將軍回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扒他的皮,不過現在他可不用為這些擔心了,之前輸掉的已經成倍的贏了回來,這一切自然是拜大公子所賜,他會心甘情願獻出贏回的一份。
周圍的那些世家子弟們也是如嚴具一般的激動,這一刻大公子劉桓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核心,此番鬥犬可絕非輸贏那般簡單,白狼壓倒性的勝利使得所有被西域惡犬連勝而壓抑了許久的人們都有揚眉吐氣之感,說到底還是劉大將軍威武,他不在京中大公子也是yiyàng。
此時的劉桓面上依舊保持這沉靜,並沒有太多興奮的神色,在他看來,大白出場的一刻勝負就已經註定了,而他今日此行的目的從眾人對他的態度上便可知結果,他的所得絕非銀錢那般簡單。
片刻之後一個烏里奇身邊的隨從穿過仍在歡騰的人群來到了劉桓的面前,恭敬的施禮之後遞上了一份羊皮卷,劉桓展開微微一掃,抬頭時目光便看向了遠處高臺之上的烏里奇,二人再度對視有時劉桓方才緩緩的點了點頭,烏里奇會心一笑就帶著隨從下了高臺,他那份從容的表情就若今日的輸家根本不是他,心中相信劉毅的長子在看了那張羊皮卷後一定會有所興趣,能夠如此今日成敗實在算不了什麼。
勝固欣然敗亦喜,這個異族客商倒是頗得此語真諦,可在司州漫天大雨中艱難行軍的韓馥張衛等人顯然絕不會有這樣的心情,兩天的時間這場瓢潑大雨幾乎沒有一刻的停歇,使得本就被破壞的千瘡百孔的官道分外泥濘,整整兩天,聯軍不過走出了五十里,便在安營紮寨之時他們還要隨時提防著四周劉毅騎軍的突襲與騷擾,這場該死的大雨為何對於他們就沒有太大的影響?當真令人費解。
到了第三天雨勢終於有了減弱的跡象,韓張二人也立刻下令大軍全速行進,可在這樣的道路條件下,他們的全速又能有多快?不得已只得命令士卒砍伐樹木填塞道路,但這一來無疑又會影響全軍的行軍速度,天知道此時的劉毅會在什麼地方等著他們,韓遂與張衛心中已經開始有了危險的感覺,似乎身周的二十萬大軍也無法讓其安心。
同樣的大雨,同樣的泥濘,劉毅所率的白虎玄武二營三千士卒的速度卻要遠勝聯軍,他們所走的道路沒有受到破壞,同樣的填塞韓遂需要以軍令號令士卒,可司州的百姓卻是自發的出來相助,他們冒著大雨在當地官員的帶領下修整著劉毅需要透過的每一處難行之地,可說在司州之戰中,朗生是徹徹底底的將人民戰爭用到了極處!
烏雲蓋雪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再為泥濘的道路也阻攔不了它的步伐,可在行軍之中白虎玄武二營計程車卒卻總能看見主公在前奔行如飛的身影,這更加刺激得他們拼出所有的力氣也要跟上那道身影,將軍說了,老四營是他起家的老兄弟,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哪怕兩條腿跑斷,他們也不會放棄這個至高的榮譽。
如此的行軍,劉毅的目的到底何在?三千精銳又能對聯軍造成怎樣的打擊,這一切在他們全力以赴行軍到達清麗之後便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