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計較。
可今天情況不同了...
當方寒結束徹夜修煉，從草廬裡走出來時。
迎面便看到，一位老頭腳步匆匆，正好朝自己走過來。
這位老頭，是方家馬場大總管。
還未走到身前，老頭便怒聲訓斥：“方寒，你闖下滔天大禍，還不去跪下向二小姐請罪！”
他開口咆哮，引來周圍無數人的觀望。
方寒臉上表情僵硬。
二小姐？
師妹...準師孃？
我做了什麼，要向準師孃賠罪？
這兩年來，他沉心於修煉，對於千里雪的照顧，可謂毫不上心。
以前都沒什麼事，怎麼今天總管竟如此惱怒？
“大總管，我早上...鬧了肚子...”
他支支吾吾回答。
師尊說過，留在方家，是為了磨礪他的心性。
哪怕突破神通秘境，他還得以普通人的身份，與眾人相處。
想攤牌，得有師尊的同意才行。
“我不管你什麼原因！”老頭訓斥他：“怎麼做奴才，你從小便學過，還得我來教你？”
“你不明白主人的事情，要比天還大嘛！”
“你就是豢養千里雪的那個方寒？”
又一聲嬌喝，自身側傳來。
兩人同時轉頭望去。
老頭總管俯身，對走近的那位丫鬟，躬身行禮。
靠近之人，是方清薇的侍女，眉毛高聳、趾高氣昂，頗有些‘小姐’的氣質在身上。
雖是一位侍女，可因為離方清薇近，其地位遠非旁人能比。
“二小姐叫你過去問話！”
那侍女冷喝道，五指一張，如鷹抓兔似的，直接抓住方寒的肩膀。
方寒頓時感覺全身有些不太舒服。
他不喜歡讓別人觸碰自己。
正想反抗。
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個普通人，是方家的低階奴僕。
用力咬牙後，任由那侍女抓著自己，往馬棚方向走去。
砰！
他被蠻橫扔到地上，全身痠麻。
“跪下，回話！”那丫鬟又踢了方寒一腳。
“你就是方寒？”
柔柔的喊聲，自頭頂響起。
全身雪白，神駿無比的千里雪上，方清薇俯視下方，高高在上問道。
方寒微微偏過頭，斜睨那丫鬟一眼。
隨後俯身跪倒：“小人就是方寒。”
這一跪，並不委屈。
於理來說，身前這位，是方家二小姐，自己見到她確實得跪。
於情而言，她是自己的師妹...未來也可能是師孃。
向她行禮也是應該的，於情於理都不為過。
趁回話的間隙，方寒悄悄抬頭。
想瞥一眼這位‘準師孃’的容貌。
順便眼神暗示，讓她看在師尊面子上，將此事小事化了。
然而。
因為角度的緣故。
方寒抬頭時，無法看到方清薇的臉。
反而只能看到她的鞋底，沾了泥汙，同樣也高高在上。
在這剎那，他的心情變得複雜。
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沒等過多思考。
冷冷的聲音，便從上方傳來。
“我不管什麼原因，身為奴才，就得一切為主人著想，這是我方家的規矩！”
“無論如何，失職便是失職，這是你身為奴才的過錯。”
方清薇微微擺手：“賞他十鞭子，記住這次教訓。”
“暫且逐出院子幾天，讓他去城外苦思反省。”
“什麼時候反省好...”
“什麼時候才準回來，清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