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至猜得到安祿山的心思,想了想,非常鄭重地回應:“陛下明鑑,如果孫將軍一開始就把曳落河投入戰場,恐怕絕不是現在這個結局。臣估計,恐怕孫將軍最近打仗一直打得很順,沒真正把安西軍放在心上。而待他現情況不妙之時,再投入曳落河,已經無法挽回敗局了!”
“這樣?你試試說給朕聽!”有心考校宇文至的真實用兵本領,安祿山笑著吩咐。
“請陛下賜臣米籌木圖!”宇文至也不客氣,立刻要求當面重新推演永樂原之戰的過程。
“米籌木圖?朕的皇宮裡邊就有,豬兒,去把朕的米籌木圖取來!”安祿山在當皇帝之前,幾乎天天都與幕僚們一起用米籌木圖推演各地戰局。此刻突然聽到有人提起,登時心癢難搔,當即擺了擺手,命令心腹太監李豬兒去取相關工具。注1
“是!”李豬兒驚詫地看了宇文至一眼,快步跑出御房。一邊跑,心中一邊暗暗驚詫:“哪裡來的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小子,居然膽敢在陛下面前賣弄?!陛下今天也真怪,居然一再寵著他。不是看他長相可人了,那可是不妙。咱家——”
安祿山可不知道自己突然好轉的脾氣,給底下人造成了多大的誤解。趁著木圖沒取來的功夫,笑呵呵地試探宇文至:“朕聽丞相說,你之所以離開安西軍,是為了給封節度報仇?”
“正是!”提起當日的選擇,宇文至的眼睛就又開始紅,胸膛裡彷彿憋著一團火,隨時都可能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