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媚眼也正在看著自己,嘴角盡是關懷的溫暖笑意。已經有七八歲大的趙顯則背朝賈老賊,看不清楚他臉上有什麼表情。
“皇上,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還請保重龍體。”賈老賊很難得的提醒一次趙禥不要沉溺酒色。雖說沒什麼血緣關係,可是對賈老賊這種手握軍政大權的權臣來說,趙禥這樣言聽計從又對自己無比依賴的皇帝——簡直打著燈籠都難找。只可惜趙禥對賈老賊的婉轉奉勸不僅不聽,反而又壓低聲音向賈老賊問道:“師臣,上次出征前,你說過成都的美女……”
“唉,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賈老賊心中苦笑,無奈的也是壓低聲音說道:“皇上放心,老臣以選秀女為名,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過了這一兩天,老臣就讓人送進宮裡。”趙禥大喜過望,忍不住又大誇特誇賈老賊是大宋第一能臣,千古忠臣的楷模。
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萬里無雲,熱得讓人恨不得只穿一件單衣再吃幾碗冰凌,忽然一陣涼風吹來,黑沉沉的烏雲立時爬滿半個天空,露出暴雨將至的兆頭。見此情景,賈老賊和趙禥不免都是大為掃興,趕緊下令回城避雨,賈老賊又趕緊叫人給趙禥拿來龍傘,以免一場暴雨把趙禥這點小身板淋跨,但賈老賊命令得快,雨下得更快,內侍剛搬來龍傘,銅錢大的雨點已經淋下,把賈老賊和趙禥都淋了個精溼,賈老賊久經沙場身體甚好,這點雨倒不算什麼,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趙禥卻被淋得噴嚏連天,露出了感冒的跡象。
頂著狂風暴雨,君臣共乘一輦回到臨安,宮中早已備下御宴為賈老賊、子聰和高達等有功之臣接風洗塵,同時禁軍營中也是大擺酒宴,犒賞凱旋而歸的宋軍基層將士。皇宮御宴席間,賈老賊見趙禥心情高興,便乘機拿出奏章,為張鈺請封利州東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漢中知府,總理川北軍事,還有為劉秉恕請封成都府路安撫使,正在興頭上的趙禥大手一揮,當場答應賈老賊的所有奏請,並且全權委任賈老賊升遷賞罰四川光復戰的所有有功之臣。
賈老賊和趙禥君臣和睦,朝中文武官員也對賈老賊百般奉承,君臣同僚說得熱鬧高興。躲在一旁偷看的趙顯卻跑回後殿,把正陪著謝道清、賈妙和趙娥明等皇親女眷用膳的全玖拉到一邊,低聲說了賈老賊為功臣請封的事情,末了,趙顯氣憤的向全玖說道:“母后,別的人也就罷了,那個劉秉恕是個新降之人,怎麼能這麼快就把天府之國交給他治理?”
“傻孩子,秉恕先生對我大宋有功,又是我大宋眷顧中原漢人的典範,怎麼不能封他?”全玖在兒子額頭上點了一下,輕聲說道:“再說了,劉秉恕確實有本事有才能,有他治理成都,成都府路才能更快的恢復元氣,明白不?”
趙顯轉轉眼睛,又在全玖耳邊低聲說道:“母后,其實兒臣也不是認為劉秉恕不能治理好成都,只是這麼一來,四川諸路已經全部是賈平章的人,加上京湖的呂文煥、江西的高達、兩淮的李庭芝和浙江的陸秀夫,都是賈平章的心腹嫡系,我們大宋七成的軍隊和土地可都姓了賈,這要是……”
“混小子。”全玖有些生氣,難得板起臉向兒子斥道:“小小年紀就學得這麼猜忌,長大了還得了?母后可以告訴你,大宋七成軍隊和土地控制在賈太師的心腹嫡系手裡,這點是不錯——可賈太師的心腹嫡系,同樣也是你的心腹嫡系,也是你將來的擎天護駕之臣!”
“那些人都是驕兵捍將,會把兒臣放在眼裡?”趙顯有些不服氣。全玖當然不能告訴兒子真正原因,只能又瞪了兒子一眼,斥道:“不許胡思亂想,母后今天要陪太后用膳,改天再給你詳細解釋,現在給母后老實點。”說罷,全玖拉起兒子,也把趙顯拖到宴席之上,免得他又去看親爹賈老賊不順眼。
……
趙禥親自舉行的皇宮御宴一直持續到當夜將近二更方才結束,因為第二天還有早朝要參加,所以疲憊不堪的賈老賊並沒有回臨安城外西湖的半閒堂,而是在樞密院的客房裡休息了一晚上——同時也讓賈老賊那些望穿秋水的老婆們鬱悶了一晚上。誰知第二天清晨到得皇宮,賈老賊這才知道趙禥已經病倒,無法舉行早朝,交代下來說讓賈老賊料理政事,而賈老賊離開臨安一年有餘,對朝中情況並不熟悉,也只好繼續把政事交給女婿陸秀夫和老走狗廖瑩中,賈老賊自己則獨身進宮探病。
趙禥的病說重不重,只是昨天被雨淋又被冷風吹了一路,晚上又傳了幾個妃子恃寢,自己把身體搞跨了,說輕也不輕,發高燒打擺子,自然無法理政,所以向太醫大概瞭解了病情,賈老賊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在趙禥病榻旁坐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