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則由成都供給。”
“那韃子的兵力部署情況如何呢?”賈老賊追問道。子聰指著沙盤答道:“熊耳軍大約兩萬六人,其中騎兵約六千,駐紮成都城;兀良哈臺親自率軍駐紮成都在東面三十里處的靈泉,與成都成犄角之勢,同時防備簡州的劉元興,兵力大約在兩萬五千至兩萬八千之間,其中騎兵數目約八千,並有近千頭戰象,戰鬥力十分強悍。”說到這,子聰又疑惑的補充道:“最讓小僧捉摸不透的是,兀良哈臺的大兒子阿術率兵約一萬,竟然駐紮在成都南面的眉州,十分遠離戰場,讓人難以猜測其真正用意。”
賈老賊仔細一看地圖沙盤,也覺得阿術軍所在這個位置十分古怪,如果說保護後路吧,以宋軍的機動力,即便在平原上打敗了兀良哈臺軍,也難以迅速切斷兀良哈臺的退路;如果說準備威脅宋軍的側翼和糧道吧,成都西北面的永康城無疑是更好的選擇;可駐紮在成都以南的眉州,阿術這支軍隊就差不多等於是浪費了。思來想去,賈老賊甚至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會不會是阿術不願和大宋開戰,所以被他老子發配到後方,免得他在前方出工不出力?”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倒是一個很合情合理的解釋——可問題是?可能嗎?”子聰苦笑反問道。賈老賊尷尬一笑,擺手說道:“本官也只是隨便猜猜,這個可能性實在不大。”又盤算片刻後,賈老賊搖頭說道:“想不通,本官也想不通兀良哈臺為什麼要這麼佈置。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阿術在眉州對我們沒威脅,我們只管專心兀良哈臺和熊耳就行了。你們說說,我軍應該先向誰下手?”
“兀良哈臺!”一直沒說話的咎萬壽忽然開口,語氣斬釘截鐵。賈老賊讚賞的看一眼這個剛剛冒出來的宋軍新秀,微笑問道:“為什麼?”
“從熊耳不許兀良哈臺軍進成都城這點來看,熊耳叛軍對兀良哈臺還是抱有很重的戒心。”咎萬壽答道:“所以我軍若直接強攻成都,依靠成都供給糧草的兀良哈臺必然出兵救援,使我軍陷入腹背受敵的窘境。可我軍先攻兀良哈臺,一向喜歡儲存實力的熊耳叛軍未必敢去救他,即便出兵也不會用盡全力,使我軍可以各個擊破。而且高達將軍的軍隊已在路上,只要配合的好,我軍甚至可以對兀良哈臺軍合圍在靈泉!”
“不錯,子聰大師,你可有意見?”賈老賊轉向子聰微笑問道。子聰笑著答道:“咎大人之見,正是小僧想說的,恭喜太師,大宋又得一員大將矣。”咎萬壽忙謙虛感謝,賈老賊卻開心大笑,點頭說道:“好,就先打兀良哈臺這條老狐狸。”
“高達將軍那邊怎麼辦?他和靈泉之間可還有一個劉元興。”子聰追問道。賈老賊沉吟片刻,命令道:“給高達去一封書信,給他七天時間,命令他在十月十八之前務必趕到靈泉與我軍會師。途中經過簡州,可派遣使者與劉元興聯絡借道事宜,我們是去給劉黑馬報仇,劉元興很有可能答應。如果劉元興冥頑不靈不肯借道,分兵擊之,主力繞過簡州城,與我軍會合。”
……
在宋軍調兵遣將緊張部署的同時,自知末日將臨的熊耳叛軍頭目熊耳夫妻、汪良臣叔侄和梅應春等人也緊張聚集在一起,商量對策。因為不久之前才收到宋軍兩路合圍與阿里不哥軍敗退的訊息,參加會議的每一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讓會議的氣氛顯得非常緊張,甚至還充滿絕望的味道。
“從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賈似道老賊親自率領的宋蠻子主力,最遲還有三天時間,就能抵達成都府路境內。”蒙古叛軍中掌管細作情報的汪良臣也是先介紹宋軍動向,“同時出動的還有宋蠻子高達的軍隊,算其路程,最多也就是六七天時間,就有可能抵達成都。這一條路的中間雖然有簡州劉元興阻攔,但劉元興和我們的關係大家都知道,宋蠻子如果向劉元興借道,他很有可能答應。也就是說,我們很快就會面臨被宋蠻子東、北夾擊的危險。”
“那宋蠻子的主攻方向會是那裡?”宋軍叛將梅應春小心翼翼問道。身為文天祥、謝枋得、陸秀夫、周賁和吳信等宋軍官員的同榜進士,梅應春其實也是賈老賊的門生——只是在第二次神臂城大戰中向蒙古軍投降的梅應春非常清楚,如果他現在被宋軍抓到,賈老賊那個恩師將會怎麼親熱的招待他這個師門叛逆!所以會議之上,就數梅應春的反應最為緊張,甚至還帶上了哭音,“如果宋蠻子先打成都,兀良哈臺會不會從靈泉出兵救我們?”
“怕什麼?沒用的東西?”唐笑沒好氣的瞪一眼情人梅應春,喝道:“兀良哈臺那個老東西的糧草靠我們供給,他敢不來救!”素來奸詐的汪良臣也附和道:“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