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老油條,蒙古敗軍狼狽逃來,他豈不有痛打落水狗之理?蒙古敗軍才剛剛衝進射程,他的隊伍中就是一通鋪天蓋地的毒箭招呼,眨眼間就把上百個蒙古士兵送去見了鐵木真;蒙古敗兵再不要命的逼近時,田萬令旗一揮,數十支以十人為單位的宋軍戰鬥小隊立即怪叫著迎上去,象游魚一樣滑進蒙古軍隊,揮舞毒刀亂砍,其他的戰鬥小隊則怪叫著蒙古騎兵兩翼來回奔走,不時把一支支毒箭準確射進蒙古士兵面門咽喉,把他們往成吉思汗那邊送上一程。雖無正面阻擊之壯烈,殺敵數目卻絲毫不減。
這一場發生在龍安河以南的伏擊戰足足打了一個時辰,三千五百蒙古騎兵能活著逃出去連一半都不到,其他的蒙古士兵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包括受傷落馬舉手投降的降兵在內,一個個全部被恨透了蒙古軍隊的西南少數民族士兵砍死射死,以至於戰場上甚至找不到一具完整的蒙古士兵屍體。而少數民族宋兵因為紀律散漫和喜歡近身戰的緣故,在這場完全佔據所有優勢的戰鬥中也損失頗重,至少六百餘名各族士兵喪生,傷者近千,甚至連羅氏鬼國最大的頭人阿榨也中了兩箭,受傷不輕。
“該死的狗韃子,箭射得太準了。”賈老賊親自慰問阿氈的時候,阿榨一邊拉著賈老賊的手感謝,一邊對蒙古軍隊破口大罵,還懊悔道:“早知道韃子騎兵喜歡用箭,我應該去羅殿(今安順一帶)找普里頭人,跟他借幾百套藤甲和一些藤甲兵來,那些東西最不怕弓箭。”
“還真有藤甲兵?”賈老賊有些吃驚,阿榨認真點頭,更驚訝的問道:“賈太師,你也知道藤甲兵?以前我們和蕃族(布依族)打架的時候見過,箭就算湊近了也射不穿,刀也砍不穿。”說到這,阿榨又很認真的補充道:“不過自從蒙古韃子來了以後,我們就和好了,他們也恨蒙古韃子。”
“原來是這樣啊。”賈老賊捏捏光禿禿的下巴,眼珠稍微一轉,馬上微笑道:“阿榨頭人,你們兄弟離開你的領地也有一段時間了,家裡只怕沒人照顧,要不你把軍隊交給你的弟弟,本官派人先把你送回家養傷——順便請阿榨頭人去和蕃族的兄弟說一下,勸他們也派一些藤甲兵來幫忙殺韃子怎麼樣?”
“不用,我還有一個兄弟可以照顧家。”阿榨一口拒絕,又大聲說道:“我的傷沒事,我還要去殺蒙古韃子,我知道有一些純種的蒙古韃子已經到離我們很近的地方了,我如果不親手殺幾個純種的蒙古韃子,我就不回家。”說著,阿榨還握拳大力虛揮幾下,顯示自己的勇武。
“既然阿榨不願回家,那本官就不勉強了,阿榨頭人果然是好漢子,真英雄。”賈老賊滿臉是笑的向阿榨豎起一個大拇指——心卻在琢磨怎麼把布依族兄弟的藤甲兵弄來。正盤算間,傳令兵來報,“啟稟太師,子聰大師和楊晨煥將軍率領的軍隊已經在摩天嶺與阿里不哥軍交手兩次,我軍憑藉天險兩戰皆勝,阿里不哥軍未能下嶺一步。但我軍士兵攜帶的少量糧草已經不多,子聰大師請太師儘快將糧食送到軍前。除此之外,我軍斥候已經基本探明阿里不哥軍兵力,估計其兵力在兩萬五千至三萬之間,攜帶有部分糧草,領軍主將為劉太平。”
“知道了,給子聰大師帶話,我軍援軍已到綿州,糧草會盡快給他送去。”援軍已至,賈老賊自然能騰出手來給摩天嶺送糧。不過賈老賊也有點擔心,心說,“憑藉摩天嶺天險,擋住阿里不哥軍隊沒有多大問題,可要想全部消滅他們也不可能,這場仗肯定要打成消耗戰。在這期間,如果熊耳又集中全力殺過來接應阿里不哥,或者鄰近隆慶府(劍閣)的田雄過來搗亂,不擅長打進攻戰的王堅又來不及接應綿州,我照樣得幾面受敵。嗯,得想個辦法,起碼先穩住熊耳和田雄的其中一路,不讓他們聯手攻打綿州,這樣我才有完全的取勝把握。”
第四卷 川中義 第四十四章 借刀殺人
經過幾天時間的折騰,成都兵變、忽必烈餘黨的首腦劉黑馬遇害、賈老賊率軍攻佔綿州和劉太平率領阿里不哥軍從陰平古道入川等一連串訊息,透過各種或明或暗的渠道,終於在四川傳開。涉足四川的各方勢力目瞪口呆和實力此消彼長之餘,反應也各自不一,整個成都平原的局勢也變得更加混亂、更加微妙和更加撲朔迷離,宋軍和阿里不哥軍對成都平原的爭奪也進入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為什麼說成都的局勢撲朔迷離呢?因為在這個面積僅有七千多平方公里的平原上,竟然同時出現了宋軍、兀良哈臺軍、忽必烈餘黨、熊耳叛軍和阿里不哥軍五支勢力共同逐鹿,彼此間或戰或和,或敵或友或非友非敵,互相糾纏,互相算計,各有優劣長短也各有目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