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應阿里不哥,可隨著兵力的不斷消耗,熊耳和汪惟正兩個親阿里不哥派逐漸就坐不住了,一再建議派出騎兵分兵北上,攻打宋軍的江油大營,迎接阿里不哥軍入川以立於不敗之地。王鶚卻一口拒絕,“不行,我大理軍隊不接應阿里不哥——這是我們同盟的前提條件。何況田雄正擋著你們北上的道路,你們如果想把田雄拉到我們的對立面,那你們就去衝他的大營試試。”
王鶚態度如此堅決,熊耳也沒膽子向他發怒,只能哭喪著臉向唐笑低聲說道:“夫人,麻煩了,田雄這傢伙說什麼都不肯幫我們打宋蠻子,大理這邊又說什麼都不許我們去接應阿里不哥大汗,我們同時被兩家牽制,幹什麼都沒辦法自己做主,難道真要逼著把我們的軍隊在綿州城下耗光?”
“才死了四五千士兵,你急什麼?”唐笑沒好氣的瞪熊耳一眼,低聲說道:“再說了,損失最慘重的汪惟正的嫡系,大理第二,我們損失最少,你還有什麼怕的?”
“可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啊。”熊耳又低聲說道:“如果綿州城遲遲打不下來,夫人你的表哥在那邊又失手,田雄向我們開戰,我們兩面受敵,那麻煩就大了。”
“別怕,天塌下來自然有個子高的頂著,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我自有辦法。”唐笑獰笑回答一句,又向綿州城一努嘴,低聲說道:“看到沒有,綿州城裡的蠻子軍隊放箭速度慢多了,證明他們的兵力也差不多到了極限。綿州城牆又比較矮,只要繼續這麼打下去,我估計到天黑就有希望攻破這座城。”
向來首鼠兩端的熊耳本還想說話,唐笑搶先不耐煩的說道:“別羅嗦了,虧你還是蒙古萬戶——打仗就是一種賭博,這個道理你都不懂?現在的關鍵是田雄究竟會向那一方開戰,我們兵力佔絕對優勢,就算田雄向我們開戰,我們兩線作戰也未必會輸。可如果田雄幫我們打宋蠻子,那我們就絕對穩操勝券了!等,再等等看!”
城牆上的激戰還在持續,熊耳叛軍和大理軍的聯軍看準了宋軍兵力不足和城牆相對低矮的弱點,除了派五千軍隊監視田雄軍外,將剩餘的軍隊編為數隊輪流攻城,想要用消耗戰耗光已經盡數上陣的宋軍士兵體力,繼而攻破綿州擒殺賈老賊,一戰扭轉天下乾坤。而賈老賊雖然也很明白這點,但苦於兵力不助和援軍遙遙無期,便只能把賭注押在田雄軍一邊——如果劉安鳳能及時甦醒,田雄軍必然向已經露出疲態的熊耳叛軍發動進攻,那麼賈老賊又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所以儘管楊晨煥和高鳴等將領多次要求保護賈老賊突圍,賈老賊都嚴辭拒絕——事實上,在這種情況下突圍成功的可能性已經不大。
血與火的咆哮中,太陽從東方升起,又逐漸從西方落下,就在最後一絲陽光無力的從西面山巒之間照耀到綿州城樓的時候,巨大的轉機出現了,而且是接二連三的出現……
“田雄軍!田雄軍動了!”綿州城頭和熊耳叛軍隊伍中同時爆發出驚叫,無數人忘記了喊殺正烈的綿州城牆,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北方。而在涪水以北,田雄軍的隊伍已經傾巢出動,排著整齊的佇列,殺氣騰騰撲向涪水橋樑——但具體田雄軍是來給劉黑馬報仇?還是順天行事幫熊耳誅滅罪行累累的賈老賊,目前還沒有人知道……
“南面,南面又有軍隊來了!”就在宋軍和熊耳叛軍提心吊膽等待田雄軍表態時,兩支軍隊中又同時爆發出一陣驚叫。熊耳驚訝的回頭一看,果然看到南面灰塵滾滾,一支大軍正在向綿州飛奔而來。熊耳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馬上歇斯底里的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兀良哈臺大王親自來了,看來他也不放心綿州,想要親自幹掉賈似道老賊啊!”
熊耳是憑直覺南方來的軍隊是兀良哈臺軍——因為劉元興軍已經在兩天前被兀良哈臺的象兵擊敗,逃回了簡州,不可能再有餘力北上綿州。而賈老賊卻是用望遠鏡看到南面來的軍隊打的是蒙古旗號,所以賈老賊立即氣得狠狠一拳砸在城樓扶欄上,心說,“完蛋了!想不到兀良哈臺會又領兵來打綿州,這回就算田雄是來攻打熊耳,也沒辦法再扭轉乾坤了。——不行,突圍!立即得突圍,否則老子今天搞不好就得去陪忽必烈了!”
想到這裡,賈老賊下意識的回頭去看東面——綿州的東面水門處藏有部分船隻,可以讓賈老賊帶著少許軍隊從水路突圍。可一看之下,賈老賊又傻了眼睛——不知何時,東面也是塵土飛揚,也有一支龐大的軍隊在向綿州挺進!驚訝之下,賈老賊趕緊舉起望遠鏡細看,只看了一眼,賈老賊就蹦了起來,大喊大叫道:“我們的主力!我們的主力軍隊也來了!我不是做夢吧,王堅不是剛剛才吃了一個敗仗,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