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蠻子並不可靠,昨天又被宋蠻子狠揍了一頓,咱們要是不派援軍,難保他不會生出異心啊。”劉整的小兒子劉垓提出疑問。劉整點頭,“你的話有點道理,我們也不得不防。”稍微盤算後,劉整陰笑道:“大將軍,末將認為你只要給耶律蠻子和脫裡赤分別去一道書信,就可以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信上說什麼?”劉太平驚奇的問道。劉整陰陰笑道:“給耶律蠻子的書信上,大將軍可以告訴耶律蠻子,就說我們已經劫了一批宋蠻子運往漢中的軍糧,這麼一來,耶律蠻子就會認為宋蠻子軍糧將盡,只要挺過一段時間宋蠻子就主動退兵,增強他的信心。另外再告訴脫裡赤將軍,讓他在漢中城裡散佈謠言,就說宋蠻子攻破漢中之後,將要殺光城裡的蒙古人和色目人,還有給蒙古大汗當過兵的漢人和他們全家,讓這些人知道城破必死。為了活命,他們肯定會全力守城。”
“妙計。”劉太平大為滿意,從唐笑的內衣裡收回雙手,拍手大笑。劉太平又捏捏被自己摸得春色滿面的唐笑,笑道:“小美人,這兩封信就由你代筆吧,你耍‘筆桿子’的本事,可比本大將軍強多了。”
……
“殺啊!大宋——!”畫面又轉到漢中城下,看到回回炮和投石機對被護陴籬索保護著的漢中城牆效果不大,張鈺果斷下達了強攻命令,數百面戰鼓瘋狂擂動。來自四川軍的屯達和來自兩淮軍的彭震龍各率三千步兵,抗著雲梯和沙包、推著雲臺吶喊而上,同時攻打漢中西門的左右兩側面。而在他們的背後,則是來自羅氏鬼國的弓兵,抗著幾乎有人頭高的強弓列隊衝鋒,以強弓硬弩和精妙射術壓制城上守軍。
天空箭鏃飛石來往如蝗,地面人頭洶湧似蟻,無數的宋軍將士頂著雨點般的箭鏃落石衝到護城河旁,或是以雲梯搭橋過河,或是將石頭沙包拋入水中填塞,無數中箭中石計程車兵倒下,傷兵屍體橫七豎八的佈滿城上城牆,只在片刻之間,宋蒙兩軍士卒的鮮血就染紅了被打溼的土地和漢中城牆。
第一架雲梯搭上了城牆,宋軍士兵用牙齒咬著武器向上攀爬,其他的雲梯也陸續搭上城牆,無數士兵登梯而上。恰在此時,城上忽然一聲炮響,一隊蒙古士兵衝上,將滾燙的金汁和磨盤大的石頭砸向雲梯,宋軍士兵紛紛慘叫著摔下城牆,非死即傷,同時又有成群結隊的蒙古士兵抬著巨木猛撞雲梯,將宋軍搭上城牆的雲梯生生撞翻回去,雲梯上的宋軍士兵驚叫著冰雹般落入水中。但不但蒙古軍隊歡呼雀躍,新的一輪雲梯隊又噼裡啪啦的搭到城牆,難以數計的宋軍士兵又向螞蟻一樣向上攀爬,如此往復,迴圈不絕。
城頭的戰事異常激烈,宋軍的衝鋒一浪高過一浪,才半天功夫,漢中城的護城河就被填平了一截,宋軍的雲臺乘機衝到城下,加大了對守軍的壓力。激戰中,缺乏強攻經驗的宋軍士兵傷亡慘重,但這並不代表宋軍的攻城戰術就完全沒有章法,汲取了以前攻城戰中血的經驗,張鈺很注意及時撤回傷兵,並派出專門隊伍搶救還沒有斷氣的傷兵,把他們從如火如荼的戰場上抬回後方,以免被殺紅了眼的自軍同伴踐踏致死——這個細節雖然看似微小,卻也挽救了大量宋軍士兵的生命。同時張鈺也採取輪換進攻的手段,輪流撤回攻城隊伍,換上生力軍重新攻城,這樣做既挽救了傷兵生命,又使軍隊有喘息之機,得以恢復生命——這同樣是上百年幾乎沒打過進攻戰的宋軍在血與火中汲取的經驗。
白熱化的戰鬥從上午一直打到下午,直到宋軍的雲梯雲梯被財大氣粗的漢中守軍基本燒燬,張鈺才下令鳴金收兵。一戰下來,宋軍犧牲三千四百餘人,卻始終拿漢中堅城毫無辦法,殺敵也估計不過千餘人,唯一的成績僅是消耗了守軍的大量守衛城物資,還有就是填平了兩段護城河,為下一次攻城戰減少了一些麻煩。
面對這樣的成績,又還沒有收到賈老賊不用懼怕傷亡的書信,負責指揮這場攻城戰的張鈺難免有些揣揣不安,甚至都不敢提筆向賈老賊彙報戰況。這時,宋軍老將高達站出來,拍著張鈺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勝敗乃兵家常事,今天沒能拿下漢中,是因為漢中城池太堅固,韃子守軍也排程有方,我軍傷亡大不能怪你,你大可以如實奏報。”
“多謝高將軍指點迷津。”張鈺擦了一把冷汗,很是感激高達的指點。高達微笑道:“我們的雲梯和雲臺基本都被燒光了,得抓緊時間多趕造一些,看來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了。明天你可以召集眾將商議一下,總結這次攻城戰的得失,集思廣議,討論下一次該怎麼打。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夜間巡營的事就交給我了。”
“多謝高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