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戰場,護城河早被填平,所以才沒有發現宋軍隊伍的異動。脫裡赤和紀侯不敢怠慢,立即建議耶律朱哥四城皆備弓手火把,準備阻擊宋軍的填河行動。
天色全黑時,宋軍的填河行動開始,成千上萬的宋軍士兵抗著沙包土袋,從三個方向排著稀疏的散陣快步跑近漢中護城河,將沙包石頭等物拋進河中,絡繹不絕,幾如螞蟻搬家。漢中守軍雖然拼命放箭阻攔,無奈天色太黑無法瞄準,宋軍的隊伍又十分鬆散還有專門的盾手保護,即便密集發射也難以大量傷敵,所以才到得子時時分,漢中三門的護城河都不同程度的遭到填塞,防禦效果大減。
“不行,再這麼下去,不出兩天時間,我們的護城河都得被填平了。”脫裡赤和紀侯都是老丘八了,當然明白一座城池失去護城河後的危險性。所以稍微商量一下後,脫裡赤讓耶律朱哥留守城池,自己則和紀侯領軍殺出東、南兩門,破壞宋軍的填河行動。不得不承認,脫裡赤和紀侯這一手確實有點效果,他們的軍隊同時殺出東南兩門時,填河的宋軍士兵立即扔下石頭沙袋撒腿就跑,可脫裡赤和紀侯揮師追趕時,迎面卻有宋軍步兵方陣衝來拼命放箭,同時漢中西門外戰鼓齊鳴,殺聲震天,脫裡赤和紀侯都很清楚耶律朱哥軍的戰鬥力,怕漢中有失只得撤回城中。誰知脫裡赤和紀侯的軍隊剛剛回城,那些填河的宋軍又掉頭回來,撿起沙包石頭繼續填河。
“扔火油壺,射火箭!”脫裡赤沒了辦法,只好將價格昂貴的火油壺拋下城牆,再用火箭點燃,形成光源以便阻擊,這才勉強壓制住宋軍步兵的瘋狂填河之舉。而宋軍很快也是調整了戰術,改為用火炮壓制城上弓手,城下則抓緊時間運土填河。這麼一來雖說填河速度減慢,但宋軍的兵力優勢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輪換休息填河,就象螞蟻啃骨頭,一次一口的積少成多,讓漢中護城河不斷變窄變淺。而總兵力僅有兩萬來人的漢中守軍則要同時防衛四門,兵力自然是捉襟見肘,幾乎是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天漸漸亮了,不想浪費兵力的宋軍終於停止了填河行動,而漢中護城河已有多段被宋軍填平,讓宋軍攻城武器可以直達城下。見此情景,老丘八脫裡赤和紀侯自是暗叫不妙,耶律朱哥則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問道:“宋蠻子已經填平了西門護城河,還花這麼大力氣填其他三門的護城河干什麼?”
“宋蠻子打算同時攻打漢中四門,最大限度發揮他們的兵力優勢。”脫裡赤鐵青著臉解釋。耶律朱哥傻了眼睛,結結巴巴說道:“那……那我們不是麻煩了?我們的兵力本來就不如宋蠻子,同時防衛四門,這仗還怎麼打?”
“沒法打也得打,要是城破了,我們都得做宋蠻子的刀下鬼!”脫裡赤狠狠冷喝一聲,又說道:“看來我們有必要重新調整守城兵力,不能再想以前一樣只集中防禦西門。”
脫裡赤確實很有經驗,漢中守軍是由兩千阿里不哥軍、七千金州軍和萬餘漢中軍組成,戰鬥力從高到底並不相等,如果不重新編制讓老兵帶新兵的話,耶律朱哥的漢中軍必然是宋軍的最大突破口。可就在漢中守軍重新編制的時候,耶律朱哥頭天派去和劉太平聯絡的使者回來了,這個倒黴蛋使者抵達定軍山正好被宋軍抓住,還好賈老賊沒有殺他,僅是讓他帶來了劉垓的人皮和一封勸降信,打擊漢中守軍的守城意志。而看到那張劉垓的人皮和賈老賊的勸降信後,耶律朱哥臉都白了,慘叫道:“宋蠻子沒騙我們,定軍山真的完了!”
“怕什麼?”脫裡赤深知軍心動搖的危險,趕緊喝道:“漢中城裡糧食足夠我軍半年之用,我們完全可以等到大汗從鳳翔路派援軍。”
“可……可大散關的棧道,要是也真被宋蠻子燒了怎麼辦?”耶律朱哥哭喪著臉問道。脫裡赤硬著頭皮答道:“就算大散關棧道真被燒了,我們還有子午谷可以進兵,鳳翔路的援軍最多比從大散關進川多走一個月。”——話雖如此,脫裡赤心裡卻很清楚,子午谷山道長達六百里,道路又異常的險峻崎嶇,宋軍只需要一兩千人,就可以很輕鬆守住這條山道。
好說歹說,脫裡赤總算暫時穩住了耶律朱哥,但漢中守軍計程車氣還是大受打擊,無數漢人士兵已經在偷偷的盤算城破後如何向宋軍投降。但宋軍的攻心戰並沒有就此結束,下午的時候,漢中東門外的宋軍陣中忽然塵土飛揚,又有一隊人抗著抬著沙包出來,不過這隊人可不是普通的宋軍士兵——而是扎著環耳雙辮的蒙古百姓和高鼻深目的色目百姓!貨真價實的宋軍士兵則躲在他們背後,用鞭子和刀子驅趕這幫異族百姓抗沙包抬石頭去填護城河。
“操你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