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再用一條車船把那艘戰船也拖回來——六千多貫,別浪費了。其他人,弓箭準備,聽到馬蹄聲就放箭。”
三條車船向岸靠近,先後把鐵鏈掛到那兩條擱淺的戰船上,其間又有一條戰船被水底的不明異物撞中,只是因為速度慢才沒有撞破船底。訊息送到蘭秀鴻的面前後,蘭秀鴻的心象是被人揪了一把——鐵定是埋伏了,敵人故意在淺水區拋下了大石或者紮下了鐵釺做成人工暗礁,待自軍戰船觸礁擱淺後再行攻擊,這是水戰埋伏中的常用伎倆。現在最緊要的就是乘著敵人地埋伏還沒有合圍,把那兩條寶貴地戰船救回來趕快逃回湖心,在那裡才有閃轉騰挪的餘地。
“嗖嗖嗖嗖嗖……!”蘭秀鴻正緊張盤算地時候,悄無聲息的岸上忽然飛出上百支黑黝黝的箭矢,這種箭矢被普通的神臂弓箭矢要粗得多,射程因此而縮短,準頭也差上一些——但問題是,它們會爆炸。被這上百支粗箭射中,擱淺那艘昂貴的車船上立即閃現出上百團紅黃的火光,悶雷般的爆炸聲、木材斷裂聲和船上的蒙古軍士兵慘叫聲接連響起。同時蒙古軍各條戰船也是萬箭齊發,黑壓壓象蝗蟲群一般落到岸上。這回蘭秀鴻沒敢阻止士兵浪費羽箭了——那條擱淺的車船已經被得千瘡百孔,再讓宋軍炸上幾下,那條昂貴地車船也別想再回到臨淮了。
“嗖嗖嗖嗖嗖嗖嗾……!”蒙古軍戰船上的羽箭雨點一般絲毫不歇,靠著箭雨的掩護,蒙古水軍終於把那兩條擱淺的戰船拖了回來。蘭秀鴻鬆了一口氣,剛要下令火速退回湖心時,南面的戰船上忽然傳來蒙古士兵撕心裂肺的驚叫聲。“宋人!宋人戰船上來了!”
“糟糕!”大驚失色的蘭秀鴻剛剛回來,立即看到一片黑壓壓地戰船一字排開。突然出現在了自軍的後方,因為蒙古水軍剛才北岸襲擊地緣故,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北面,龐大的宋軍船隊在沒張燈火的情況下竟然逼近到了蒙古軍後方不足兩千步的地方才被蒙古軍發現。與此同時,岸上響起了上百人整齊的叫喊聲,“蘭秀鴻將軍,賈少傅請你品嚐的肩抗式雷箭滋味怎麼樣?如果還沒嘗夠。我們的水軍會請你繼續品嚐!”
“中計了!”蘭秀鴻重重一拳捶在船舷上,懊悔得恨不得跳進洪澤湖裡——剛才宋軍小股騎兵地襲擊根本就是訊號,通知埋伏在南面的宋軍主力蒙古水軍的位置和方位,同時還起到了吸引蒙古水軍注意力的作用。懊惱之餘,蘭秀鴻瘋狂喊道:“快打旗號,全體掉頭!掉頭迎戰!”
瞭望臺上的水手用火把飛快打出旗號,蒙古軍大小戰船一起掉頭,但小船掉頭容易。大船要掉頭就難得多了,大部分車船和戰船剛剛把船身橫過來,全速前進的宋軍戰船已經衝到了距離蒙古軍船隊千步之內,最中間那條宋軍車船上突然樹起李庭芝的大旗,同時旗號臺火把揮動,宋軍船隊的大小戰船上一起舉起火把。剎那間便將湖面映得通紅,“大宋”地口號聲震天而起,聲勢比之蒙古水軍不知要強上多少倍。旗號臺上火把再閃,每一條宋軍戰船上都是四支床子弩巨箭飛出,帶著嫋嫋青煙落到驚惶失措的蒙古軍船隊頭上,只在眨眼之間,比之剛才猛烈十倍的爆炸聲隆隆響起,隨著蒙古軍士兵的慘叫而聲傳十里。
“撤!打旗號往西撤!”蘭秀鴻慘叫起來,副將爾達答驚叫道:“將軍,東面水道里還有我們兩條車船。我們往西撤了他們怎麼辦?”
“顧不得那麼多了!先保住主力要緊!”蘭秀鴻痛苦的回答道。彷彿是為了印證蘭秀鴻的英明決斷。與此同時地東面河道中也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賈老賊親自率領著漣水和楚州水軍從下游殺了上來了。而李庭芝也看出蒙古水軍的西撤意圖,果斷下令盱眙水軍分出一隻船隊轉舵搶佔上游。切斷蒙古水軍退路,宋軍水軍強悍,船隻也充足得多,雖一分為二也不亞於蒙古水軍主力。
“想包圍我們?”蘭秀鴻同樣看出李庭芝想把自軍三面包圍的戰術,馬上咆哮道:“衝,往西衝!不要停!”恰在這時,一支拋射而來的雷箭正好落到蒙古軍旗艦的旗號臺上炸開,旗號手剛把訊號打到一半就被炸得凌空飛起,蒙古軍水軍也暫時失去了指揮,浪費了一段寶貴的撤離時間。蘭秀鴻急得差點沒哭出來,搶過一支火把咬在口中,手腳並用就往旗號抬上爬,所幸爾達答及時拉住他,“將軍,讓我去打旗號,你比我們任何人都熟悉水戰,不能冒險。”
“你要小心,宋人的弓箭手重點關照的就是旗號臺。”蘭秀鴻也不客氣,叮囑道:“快打旗號向西,不能耽擱。”爾達答一點頭,飛快爬上旗號臺打出訊號,重新指揮蒙古水軍撤退。可不管爾蘭答和蘭秀鴻如何的奮不顧身,動作始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