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營日用存糧。維持數日之用不成問題。而史天澤臨陣佈置不密,被宋人發現指揮台所在加以搗毀,這才是李璮逆賊與宋人騎兵得以突圍逃到濟南的關鍵。合必赤王爺貪圖享受,將帥帳設到濟南東北未遭戰火破壞地洛口,沒把精銳兵力佈置到南面佈防,使得我軍空有鐵騎精銳,卻因為路途遙遠反應緩慢。讓宋人騎兵輕易得手,還有東面的防禦縱深佈置也有問題。所以小僧認為。此次李璮逆賊得以脫逃,合必赤王爺與史天澤將軍應負首責!”
如此換成以前,那麼子聰說是誰的責任,誰就洗乾淨脖子準備倒黴了。可現在不同,對子聰不再信任的忽必烈鐵青著臉沉吟不語,姚樞、竇默和阿合馬等人則在肚子裡幸災樂禍,心說你子聰老禿驢還真不夠長眼色。現在大汗已經不信任你了,你還敢說合必赤宗王與大汗愛將史天澤的壞話,等著倒黴吧。但姚樞和阿合馬等人能想到的,比他們奸詐得多的子聰又如何不能想到?子聰又合掌道:“大汗請放心,小僧認為合必赤王爺與史天澤將軍應負首責,並不代表小僧認為大汗需要從重處罰他們。”
“此話怎講?”忽必烈總算開了一句口。子聰合掌答道:“李璮逆賊遁去,中原世侯人心震動,大汗如果在這個時候處罰對大汗忠心耿耿地合必赤王爺與史天澤將軍。只怕會使大汗的忠臣人人寒心。所以小僧覺得,大汗應該承認這份戰報,一來可以撫慰忠臣,二來可以拿嚴忠濟殺雞儆猴警告其他世侯,三來可以乘機派遣達魯花赤進駐各路世侯屬地,削除世侯權勢。以免尾大不掉。但大汗明面上承認這份戰報,暗地裡卻要警告合必赤王爺與史天澤將軍,使他們明白大汗並非容易欺瞞,只是看在他們地忠心份上才顧全他們的顏面,這樣既可讓二人感激涕零,又可使大汗威信不失。”
“哼,這才象是老成謀國之言。”忽必烈冷哼一聲,立即接受了子聰的主張。姚樞和竇默等人則心生妒忌,心知自己們在才能和大局觀上還是遠不如子聰這個老禿驢。那邊忽必烈又站起來說道:“既然李璮逆賊已經跑了,我軍又糧草短缺。那麼再追殺李祿蟊賊的殘兵敗將也沒什麼意義。傳旨合必赤。全軍班師,諸路世侯軍隊各回防地。除郭侃回南京路外,其他世侯與合必赤一同返回大都議事。”
說到這,忽必烈本有些緩和的臉色忽然變成了黑紫色,從牙縫裡擠出彷彿鋼針刮鐵的聲音,“順便讓他們看看,朕是如何將張邦直、李毅和戴曲薛三名逆賊的全家凌遲處死,給他們提一個醒!”
……
靠著忽必烈地所謂聖旨,走陸路突圍的李祿率領的李璮軍主力終於獲得了一線生機,得以逃到臨沂倖存,害怕戰火波及自願南下的山東漢人百姓也陸續逃到了臨沂,使得臨沂沭陽一帶人口得以大增,多少保住了李璮的一點看家本錢。膽戰心驚的合必赤則領著同樣心驚肉跳的蒙古十七路世侯返回大都,準備接受忽必烈大發雷霆的訓斥、漫罵和處罰,丟失了全軍糧倉地嚴忠濟甚至還寫好了遺書,做好了預防萬一的準備。
七月十二,合必赤一行終於抵達大都,為了少惹忽必烈光火,合必赤等人連到驛館洗去路途風塵都不敢去,馬上就趕到了忽必烈皇宮之外跪地求見。不曾合必赤等人剛把求見的奏本遞到黃門官手中時,又有一行大宋打扮的人被蒙古禮部官員領到了皇宮大門前,為首一人大約三十來歲,生得甚是俊雅清朗,穿著南宋六品官服。合必赤及蒙古諸世侯不由大為奇怪,紛紛嘀咕道:“那來的宋人?”“好象是宋人的使者?”“宋人地使者來幹什麼?不會是來嘲笑大汗的吧?”“笨蛋,肯定是來談判今年的糧食價格,咱們剛打了一場大仗糧食緊張,又是宋人發財的時候了。”“媽的,如果是來談判糧食,一定得多買麥面少買米,老子吃米算吃怕了。”
嘀咕間,那夥大宋使者已經被領進了忽必烈的皇宮,緊接著合必赤等人也被傳進了皇宮,一直被領進了議事大殿。進得大殿時,合必赤先是看到忽必烈正在與那大宋使者談話。緊接著合必赤等人便驚訝的發現忽必烈竟然站了起來,帶著滿臉地不可思議向那大宋使者驚叫問道:“你再說一遍?你們宋人打算對朕開放襄陽到成都的長江航線?!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咦?!”合必赤及蒙古眾世侯的都是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開放長江航線,代表著忽必烈恢復與吐蕃、四川劉黑馬和大理兀良哈臺地聯絡,對蒙古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而那宋人使者向忽必烈一拱手,平靜而不卑不亢地說道:“不錯,大宋少傅賈似道大人已經徵得大宋皇帝萬歲同意,準備向蒙古忽必烈汗開放襄陽到成都地長江航線。賈少傅故而特遣小使陳炤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