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軍的糧食改由兩浙調撥供給,呂文德長子呂師夔調往鄂州任職,既為呂文德預防萬一又讓呂師夔替南宋守住增援襄陽的必經之路。總之一句話。一切為了呂文德兄弟長期固守襄陽準備。
待各道命令驗看無誤用印後,賈老賊又親自提筆給呂文德兄弟寫了一封信。在信中告訴呂文德兄弟自己的戰略意圖,要求呂文德兄弟要做好長期堅守又孤立無援的心理準備,希望他們以國家民族為重,為大宋爭取寶貴地備戰時間。在信的最後,賈老賊除了許諾將在襄陽保衛戰結束後為呂文德兄弟請封異姓郡王地封賞外,還特別提醒呂文德兄弟不可過於倚仗襄樊的完美城防,警告呂文德兄弟蒙古軍隊也許將會造出可以打到襄陽城頭的重型投石機。要呂文德兄弟早些做好防禦準備。
“安排人立即把這封信送去給呂文德,一定要當面交到呂文德兄弟手中。”賈老賊將自己的親筆信遞給廖瑩中吩咐道。廖瑩中答應一聲剛要離去,賈老賊卻皺著眉頭叫住他,“且慢,這封信還是讓陳炤送去的好,再給呂文德寫一封信,陳炤去了暫時就不用回來了,讓呂文德把陳炤也留在襄陽任職。”
“下官明白。”廖瑩中會意一笑。躬身告退。賈老賊這才站起來,走出一夜時間沒有離開一步的紅梅閣,凝視著天空飄飄而落的粉粒細雪良久,半晌才喃喃道:“忽必烈舉國進攻襄陽,賭上了蒙古國運。我以襄陽孤城抗衡忽必烈舉國之軍,又何嘗不是賭上了大宋地國運?”
……
陳炤不是一個人去襄陽給呂文德兄弟送信和上任的。張邦直的幼子張窠已經把陳炤當成了親生父親一般依賴,哭著鬧著不願和陳炤分開,經過賈老賊特別批准,陳炤便帶上了這個僅有六歲的孩子一同趕往襄陽。待到這對不是父子卻親逾父子的叔侄從水路抵達襄陽時,時間已是二月,襄樊城外則是一片風聲鶴唳,到處都可以看到成群結隊逃難的難民,或是逃入襄樊城中避難,或是逃向南方,陳炤細一打聽這才知道。原來蒙古軍隊在年前的短暫退卻之後。已經又一次從南陽殺了過來,這一次蒙古軍隊不再向以往那麼深入冒進。而是在襄樊以北的白河支流上修建了數座堅固石橋,大軍緩緩向襄樊推進,擺出了步步為營地架勢。附近鄉村的漢人百姓早就在戲曲中知道蒙古軍隊有驅趕百姓攻城的‘良好’習慣,所以才爭相逃難。
“韃子來得好快啊。”陳炤皺著眉頭冷哼了一句,謝過提供訊息的逃難百姓,拉起在一旁的張窠,大聲說道:“窠兒,走,咱們爺倆進城。”年幼的張窠點點頭,拉著陳炤地手順著密集的人流走進了戒備森嚴的襄陽城門。但陳炤和張窠都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一次進城之後,等到他們再從這道城門走出襄陽城門時,時間已經過去難以計算的日日夜夜……
因為陳炤手裡拿得有賈老賊的親筆書信,所以他在入城之後,正為蒙古大舉進犯忙得頭暈腦脹的呂文德兄弟還是在百忙中立即接見了他。待到見面互報姓名後,正在重病中的呂文德立即劈頭蓋臉的問道:“陳大人,你這次從臨安來,賈太師增援襄陽的援軍準備得怎麼樣了?援軍什麼時候能到?賈太師是不是親自領兵?”
“呂將軍,這是賈太師地親筆信。”已經提前被賈老賊警告過地陳炤不忍心潑呂文德的冷水,雙手將賈老賊地親筆信遞到呂文德面前。已經病得瘦了不只一圈的呂文德趕緊接過,激動的開啟書信觀看,可是在看到一半時,呂文德臉上的激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顏色。旁邊呂文德最小地兄弟呂文福趕緊問道:“大哥。你怎麼了?病又犯了嗎?”說著,呂文福湊了過來,想要和呂文德一同看信。
“沒什麼,忽然有點不舒服。”呂文德迅速將信翻過來不讓呂文福看到,吩咐道:“四弟,這裡沒什麼事,你到城門口去盯著。讓百姓們趕快進城安頓。——順便告訴弟兄們和百姓們,賈太師已經知道了韃子進攻襄陽的訊息。正在集結軍隊準備增援襄陽,叫大家儘管放心。”
“是,大哥你保重身體,別太操勞了。”年齡比呂文德長子還小的呂文福信以為真,歡天喜地的出去向襄樊軍民宣佈好訊息去了。同樣是洞庭湖老麻雀的呂文煥卻不相信大哥的鬼話——蒙古軍是兩天前才開始重新向南進逼的,賈老賊除非是神仙能掐會算,否則那會那麼快知道?待到呂文福出去後。呂文煥便趕走房間裡地僕人丫鬟,親自關上房門,這才轉過身來呂文德問道:“大哥,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騙四弟?”
“他年紀小,城府不夠,我怕他沉不住氣動搖軍心啊。”呂文德嘆著氣將賈老賊的親筆信遞給呂文煥,苦笑道:“看看吧,這次咱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