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大喝道:“梁仲和玉文幹各率本部人馬上去,換下已經打殘的張弘範張弘正兄弟,天色轉明前,一定要拿下城牆。”
梁仲和玉文幹明知道忽必烈派給他們地是苦差事卻不敢違抗。只好各率本部人馬衝鋒上前,替換已經基本打殘的張弘範兄弟。不過直到衝到城下。梁仲和玉文幹才發現樊城攻防戰其實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為殘酷。地上的屍山血海自不用說,空氣中更是瀰漫著令人難以呼吸的瀝青毒煙和皮肉毛髮燒成焦碳的焦臭味道,還有濃得令人作嘔的刺鼻血腥味道,放眼看去,樊城城牆已經看不到一塊沒有被鮮血浸染地地方,令人觸目驚心。忽必烈愛將張弘範則乾脆就是被親兵背下戰場的,張弘範用沾滿鮮血汙垢地手抓住梁仲。嘶啞的吼叫道:“攻北門,愛先不花將軍已經上了北門上,那裡是突破口!”
“張將軍放心下去養傷,我們知道。”梁仲點點頭,掙脫張弘範的手一拔刀,指著樊城北門吼道:“玉將軍,你掩護我們衝鋒。弟兄們,蠻子打了一夜。已經累了餓了,大便宜就在前面!想要升官發財!想要銀子美女!就跟老子上!”說罷,梁仲揮刀第一個衝向樊城北門,將旗所指之處,梁仲部隊吶喊而上,玉文乾的部隊緊隨其後。拼命用弓箭壓制城上的宋軍弓手。
“咻——!咻——!咻——!轟隆!”弓箭的呼嘯聲和老賊炮、回回炮、投石機的吼叫聲絡繹不絕,無時無刻不在梁仲部隊士兵軍官耳邊迴響,天上不時落下羽箭大石,地面上地屍骸裡到處可以看到奄奄一息的重傷士兵在垂死掙扎,梁仲軍的隊伍中以不時有人中箭中石倒下。不過這隻生力軍估算著將有便宜可撿,還是不畏生死的拼命向前,踏著同伴的屍骸衝到城下,爬著同伴留下的殘破雲梯奮力攀牆,可樊城守軍的頑強卻遠遠超過他們的想象,當梁仲口中咬著鋼刀爬上城牆垛口時。城上忽然一聲鑼響。一個滿臉血汙地宋軍將領領著一隊同樣滿身血染的宋軍士兵衝了上來,數十柄鉤槍一起往梁仲身上亂刺亂鉤的招呼。梁仲趕緊揮刀格擋間。猛然看到不遠處愛先不花部隊已經被一支宋軍包圍,一個手提雙斧的宋軍正在追著渾身是血的愛先不花猛砍。
“愛將軍莫慌,梁仲來也!”梁仲大聲呼喊,一隻手攀住箭垛想要借勢跳上城牆,不曾想一名胸口插滿箭矢斜躺在箭垛旁邊的宋軍士兵忽然動了一下,一把抓住梁仲地手張口狠狠咬住,梁仲吃疼鬆手,胸口又被一柄鉤槍刺中,立即慘叫著摔下城牆,可開始那重傷的宋軍士兵雙手和牙齒卻象鐵鉗一樣鉗住梁仲左手,梁仲向下摔落間,竟然把他也拖下了城牆。那宋軍士兵雖然落地時摔斷了雙腿,卻還是死死咬住梁仲左手不放,以至於梁仲的親兵只能把他的雙手和腦袋砍斷,這才把梁仲鮮血淋漓的左手救了出來。而在城牆上方,爬上雲梯頂端的梁仲軍士兵屍體如冰雹般不斷摔落,沒有一個能夠衝上城牆接應愛先不花,其中甚至還有不少是被宋軍傷兵抱著城牆同歸於盡的。見此情景,梁仲不禁駭然失色,“這些蠻子真是血戰了一夜嗎?為什麼還這麼精神?”
駭然失色的不只是梁仲一人,換上了兩支生力軍卻仍然沒有辦法殺上城牆的忽必烈也是如此,氣得忽必烈連連大吼,“安童,你給朕帶怯薛親自上去督戰,梁仲和玉文幹部隊只要有人後退一步,馬上給朕砍了!”安童依令行動,對著潰散的蒙古士兵一陣砍殺後,梁仲和玉文乾地部隊才又衝上雲梯,與宋軍繼續展開城牆爭奪戰。但忽必烈並不滿意,仍然大吼連連,“地道,我們地地道為什麼還沒有進城?爪都和楊果貽誤戰機,有沒有行軍法?”
“大汗,楊果將軍挖掘的地道被宋人發現,地道遭到破壞,楊果將軍戰死。爪都將軍挖掘地道間挖錯了方向,兩個時辰前已經被你親自下令斬了,現在是愛魯答兒老將軍接替他。”子聰低聲提醒道。忽必烈大怒跺腳,吼道:“那愛魯答兒呢?為什麼還沒有挖到城裡?最多還有半個時辰天就大亮了。那時候挖通地道還有什麼用?”
“小僧這就派人去催促。”子聰知道忽必烈已經被蒙古軍地巨大傷亡激怒,隨時就有可能殺人,不敢怠慢趕緊答應。但就在這時候,忽必烈地左丞相粘合南合忽然指著樊城大叫道:“大汗快看,城裡起火了!肯定是愛老將軍從地道入城了!”忽必烈驚喜下扭頭一看,果然看到樊城城中升起火頭,只是不知道是蒙古軍入城後放的火?還是愛魯答兒軍挖的地道又被宋軍發現。宋軍又一次用火攻破壞地道?
……
“城裡怎麼起火了?”正抱病坐在推車上指揮戰鬥的呂文德差不多是同時發現樊城城中火起,看到這個極不吉利的訊號。重病在身的呂文德幾乎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