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流滿面,頂著毒煙烈火血戰了一夜都沒讓敵人上城,卻因為小小一個失誤,導致滿盤皆輸……
“算了,現在就算殺了你也沒用了。”呂文德很快冷靜下來,踢了歐立恭一腳,喝道:“馬上帶兵下城,去封住韃子的地道,不能讓韃子繼續進來。”歐立恭大哭著向呂文德磕一個頭。提著刀衝下城去。呂文德又抓住自己的親兵隊長。吼道:“帶上我的所有親兵,去把火炮運進內城。如果來韃子來搶奪,寧可炸掉也不能落到韃子手裡!”
“大汗萬歲!”當蒙古軍在樊城城中射出煙花通知地道已經得手時,城外蒙古軍立時一片歡呼雀躍,傷亡慘重仍然久攻不下已經衰竭到極點計程車氣馬上膨脹到極點,忽必烈更是意氣風發的在御輦上親自敲響了戰鼓,鼓舞士兵英勇向前。一時間,蒙古軍預備隊從三個方向蜂擁而來,向樊城城牆發動最為猛烈的攻擊,上百輛衝車瘋狂撞擊樊城城門城牆,數以千計地雲梯搭上城牆,密密麻麻的蒙古士兵象螞蟻一樣向上攀爬,樊城東西北三道城門同時告急。到了天色大亮時,蒙古軍已經數十次衝破宋軍防禦上城,外城防線已是搖搖欲墜,連夜挖進樊城的地道中也源源不絕的湧出蒙古士兵,歐立恭率領的宋軍雖然拼死作戰,卻始終無法封閉地道。
“大勢去矣。”呂文德長嘆一聲,讓人將兩名助手範天順和牛富叫到面前,沉聲說道:“外城估計是堅守不住了,我們得做好退守內城和韃子打巷戰的準備,但外城還需要一支隊伍斷後,給兄弟部隊和百姓們退入內城爭取時間,你們倆……?”
“我留下!”牛富和範天順同時上前一步,異口同聲大吼道。呂文德知道這兩名助手地脾氣,從懷裡拿出一枚銅板苦笑道:“拋銅板決定吧,字是範天順,背是牛富——別以為進內城就是貪生怕死,進了內城,還有更殘酷的戰鬥等著我們。”說罷,呂文德將銅板輕輕拋起……
片刻後。牛富領著大約一半的殘餘宋軍保護著呂文德依次撤下城牆,開始組織外城地百姓撤往內城,同時將外城的儲藏的糧食、火藥和各種軍需物資運往內城。範天順則領著其他宋軍繼續留在城上堅守,並有組織的破壞倉促間無法搬運的噴火油櫃和床子弩等守城工具,以免落入忽必烈手中。城外忽必烈透過士兵報告很快發現了這個跡象,忙大吼道:“蠻子想退進內城和我們打巷戰,全軍總攻。絕對不能讓蠻子把糧食軍需運到了內城!解汝揖,李庭。你們倆馬上從地道入城增援愛魯答兒將軍,破壞蠻子的轉移計劃!”
“嗚——!”蒙古軍總攻擊的號角長鳴,難以計數地蒙古士兵潮水一般湧向樊城,樊城城下已經看不到一點空隙,密密麻麻全是蒙古士兵地人頭湧動,天空中來往箭矢則幾乎將天空掩蓋,以至於東昇起朝陽無法照耀到樊城城頭。範天順率領地宋軍雖然浴血奮戰。拼死守衛,卻還是被人數佔絕對優勢地蒙古軍殺得節節後退,越來越多的蒙古士兵爬上了樊城城頭。
“弟兄們,咱們為國盡忠的時候到了!”危急時刻,一名不知名的宋軍火長站出來,僅存的左手中拿著一枚呂文德剛剛讓人送上城牆的手雷——這也是樊城宋軍最後地手雷了,長達一年的圍城戰又沒有後勤補充,手雷消耗巨大。這還是宋軍想盡方法節約出來的。那宋軍火長沾滿鮮血的臉上盡是猙獰,怒吼道:“跟我做!——大宋萬歲!”吼叫間,那宋軍火長用牙齒拉開手雷,縱身衝入蒙古士兵最密集的地方,蒙古士兵雖然鬼哭狼嚎的躲閃,但手雷還是轟然炸開……
“大宋萬歲——!”
“爹!娘!孩兒不孝了!”
“大宋萬歲!”
“狗韃子!老子和你們拼了!”
“傑兒。替爹報仇!大宋萬歲!”
無數宋軍士兵怒吼著拉響手雷,投入或者和身撲入蒙古軍士兵密集處,每一段城牆都有手雷炸開,連綿不絕的爆炸聲壓過了蒙古軍接近勝利的歡呼,也炸得衝上城頭地蒙古士兵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的摔下城牆。但那些已經重傷的宋軍士兵卻拉響手雷滾落城下,與城下密密麻麻的蒙古士兵同歸於盡,“大宋萬歲”的怒吼和火藥的爆炸聲在樊城城下接連響起,潮水一般湧來地蒙古士兵又開始潮水一般退去。見此情景,忽必烈氣得七竅生煙。親自率軍衝上前線。揮刀砍殺逃跑的蒙古士兵,逼著蒙古士兵繼續攻城。
太陽出來露了一小把臉。很快又鑽入濃厚的雲層,晨風勁吹,籠罩著樊城城牆的毒煙漸漸散去,露出一堆堆血淋淋殘缺不全的骸骨屍山,很多牆段的屍山甚至已經堆到兩三丈高,蒙古士兵就是踩著這樣的屍山攻城,無形中減少了許多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