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錯失一名大才和多一個麻煩對手了。”忽必烈惱怒道。子聰全身冷汗直冒。趕緊把頭低下去。郝經卻得意一笑,知道忽必烈對子聰地疑心又起。呵斥了子聰後,忽必烈又沉吟道:“子聰大師的話雖然只是推測,但也不能排除賈老賊確實是在故佈疑陣,你們還有什麼高見?”
“大汗,微臣不敢苟同。”姚樞站了出來,向忽必烈拱手道:“請大汗留意一下張德輝的書信——丁大全向張德輝透露,賈似道老賊向襄陽大量調運糧草,而兩湖今年大熟,糧價平穩並不需要平崇仰制糧價,賈似道老賊如果只是為了故佈疑陣而調運糧草,那糧草轉運將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賈似道老賊此舉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有道理,賈老賊如果只是為了故佈疑陣,那也太勞民傷財了一些。”眾人紛紛附和——南宋那時候可沒汽車輪船,運糧途中人吃馬嚼,運一斤糧食路上要消耗一斤那還算少的,運一斤糧路上消耗五六斤都不少見,雖說南宋的經濟在賈老賊苦心經營下剛有些起色,但平白無故把這麼多糧食扔掉也不是鬧著玩地。姚樞又補充道:“而且還有一點,丁大全有把柄在大汗手中,對大汗一向忠心耿耿又是賈似道老賊的死對頭,他提供的情報,應該不會是偽造。”
“難說,也許丁大全也被賈老賊收買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子聰忍不住插話——子聰可是太清楚賈老賊的手段了,李璮和賈老賊有殺父之仇,賈老賊都能把李璮拉到大宋那邊。郝經卻又馬上反駁道:“大仇莫過殺父奪妻,丁大全成親之時。新娘被賈老賊搶走,丁大全本人還被賈老賊當眾痛打一頓,與賈老賊的仇恨早已到了不共戴天地地步,怎麼還可能被賈老賊收買?”
子聰聽得直翻白眼,心說朝廷之上為了利益,一流的官場老混混那怕有殺父之仇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聯手合作,郝經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不懂這道理?難道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曾想對忽必烈忠心耿耿決心想要戳穿子聰通敵賣國真面目的郝經又冷笑道:“子聰大師如此橫著擋著不讓大汗做好準備。難道子聰大師很希望賈老賊的偷襲再度得手?讓大汗地西線戰場完全崩潰?”
“郝經,你這個誤國老賊!”子聰忍無可忍。怒吼道:“現在阿魯忽在鳳翔路立足未穩,西線軍糧勉強還夠支應,張弘範和郭侃地精銳如果在這個時候及時增援鳳翔路,那大汗還有最後一個扭轉戰略主動地希望!如果你再為了個人恩怨誤導大汗,使大汗錯過了這最後機會,那等阿魯忽在鳳翔路站穩跟腳,阿里不哥敗軍恢復元氣。那大汗再往鳳翔路派多少兵力都沒用了!”
“子聰禿驢!”郝經針鋒相對地咆哮道:“你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不是賈似道老賊派到大汗身邊地臥底?你故意讓大汗把精銳軍隊調到鳳翔路,賈似道老賊出兵偷襲後方,切斷大汗精兵的糧道,導致鄂州慘敗悲劇重演——你說,這是不是你的真正目的?”
“放屁!”子聰大怒道:“當年佛爺我投入大汗幕府之時,你還在給張柔吸肛舔溝,賈似道老賊還只是建昌的小糧官。他有什麼資格指使本佛爺?”
“狗禿驢,別以為你資格老就了不得!”郝經也動了真怒,“當初在鄂州的時候,你就和黃藥師一唱一和,聯手把大汗的主力精銳送進墳墓——這是賈似道老賊親信董平高和黎尚武在臨安一家窯子裡親口吐露地機密!大汗和我早就知道這件事,只是沒有聲張暗中觀察你。今天。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你老實交代,你是什麼變節投靠賈老賊的?賈老賊給了你多少好處?”
“放屁!放屁!”子聰氣得混身發抖,同時在心裡暗罵賈老賊不講義氣——自己把才能不在自己之下的親弟弟劉秉恕推薦給賈老賊當幫手,賈老賊竟然還玩反間計來陷害自己,簡直忘恩負義到了極點。郝經則認為子聰的憤怒不過是真面目被戳穿而氣急敗壞,便冷笑道:“好臭,好臭!”
如果說陰險奸毒的子聰有什麼弱點的話,那就是他有點象項羽麾下的范增——心腸足夠黑,臉皮卻修煉不夠,所以才在鄂州被臉皮厚得不可思議的黃藥師耍得團團轉。這會被郝經當眾羞辱。忽必烈卻冷漠旁觀。子聰忍不住老毛病故犯,氣不過之下竟然通紅著雙眼撲上去和郝經扭打。郝經年紀大了些赤手空拳不是子聰地對手,被子聰抓打得滿臉開花。而忽必烈見郝經吃虧,終於開口道:“把他們拉開。”
被怯薛死死按在地上的子聰掙扎著大喊道:“大汗,別聽郝經的誤國之言啊!這是賈老賊的詭計,詭計啊!”
“大汗,子聰通敵賣國,證據確鑿。”郝經擦著臉上的血,微笑道:“大汗請速處之,以示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