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起來。兩軍士兵中箭中石地慘叫聲音與爆炸聲、喊殺聲匯成一股,直衝雲霄。而天空還之以一聲霹靂,秋天極為罕見的雷聲中,銅錢大的雨點從天而落,潑灑到血肉橫飛的戰場上。聽到這雷聲,賈老賊嘴角露出微笑,喃喃道:“秋天打雷,遍地是賊——好兆頭啊。忽必烈一死,中原大地不遍地是賊那才叫怪了。”
“阿拉!”伴隨著雷聲的還有蒙古軍船隊發出的鬼哭狼嚎聲,蒙古軍高層也知道水柵防線一旦失守,就意味著宋軍可以開啟通往襄陽地水道,所以忽必烈不顧損失慘重地蒙古水軍連日苦戰已經是疲倦不堪,仍然將剩餘的四十多條戰船和一百餘條快船佈置在水柵防線前方阻止宋軍。忽必烈背後地旗號臺打出旗號後,蒙古船隊立即順流而下,衝向宋軍船隊。兩支船隊剛碰在一起,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和金鐵碰撞聲便在漢水河面中迴盪起來,大船碰大船,小船撞小船,來往箭矢比之雨點更密,宋蒙兩軍士兵隔著船舷瘋狂砍殺。更不時有宋軍士兵將手雷拋入敵船甲板,帶起陣陣火光硝煙,也有悍勇的雙方士兵跳上敵軍戰船,瘋狂砍殺敵船甲板上密集的敵人,戰鬥甚至蔓延到水中,碰撞中落水的雙方士兵冒著隨時可能被大船撞昏撞扁的危險,在水中也刀來槍往的砍殺,互相抱住對方墜入水底,比拼誰喝地河水更少,誰先被水嗆死。雨水混合著血水流滿甲板。也染紅了滔滔漢水。
“大宋!大宋!”激戰中。文天祥和楊亮節兩名宋軍高階將領從未停止過吶喊,始終衝殺在第一線與敵人鏖戰——如果說范文虎能把宋軍帶成一群綿羊。那麼他們就能把宋軍帶成一群獅子!在這一名宋軍高官和一名皇親國戚捨死忘生的率領下,宋軍計程車氣始終高昂不洩,中箭的,帶著箭頭跳上敵人甲板砍殺;中刀的,哼都不哼一聲就把刀砍還在敵人身上;中槍的,槍頭帶起的鮮血濺在臉上也不抹不檫,只是用手中長槍洞入敵人小腹;即便時胳膊被砍斷,也要用牙齒咬開手雷衝入敵群,無時無刻不在有重傷計程車兵抱住敵人拉響手雷或者滾入水面。文天祥地妹夫彭震龍甚至率領敢死隊三度衝上敵船,併成功奪取了蒙古軍的一條戰船,直到身中兩刀四箭才被宋軍士兵揹回船艙搶救。將士用命之下,兵力本就不佔優勢的蒙古船隊被殺得潰不成軍,絲毫阻攔不住宋軍戰船向水柵前進的腳步。
雨越下越大,來自北方的冷空氣和來自南風的暖溼空氣在荊襄上空激烈相撞,帶出了這場罕見地秋季雷雨。而在漢水河面上,來自南方的、保家衛國的宋軍將士也和來自北方的、殘暴成性的蒙古豺狼撞在一起,帶出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宋軍的炮船開炮了,狠狠打擊漢水兩岸的蒙古工事和蒙古軍隊,蒙古軍水柵處的碉堡也放箭了,因為宋軍船隊已經衝進了水柵的射程。負責東岸防禦地伯顏暴跳如雷,負責西岸地阿里海牙則宛如瘋狂,不斷嘶吼吶喊催促各國士兵向前,殺害來自南宋的將士,逼著熟悉水性地漢人士兵推著小船去搶宋軍輜重船。楊亮節提刀衝在最前方,壓根忘記他是家中獨子,是本應該在臨安享受榮華富貴的南宋國舅;文天祥脫去對他過於沉重的盔甲,舉劍和衝上自船的蒙古士兵搏鬥,也忘記他家裡的四房嬌妻美妾和萬畝良田;賈老賊則精赤上身,頂著箭雨在旗艦上親自敲響戰鼓,鼓舞大宋將士教訓和消滅來自草原的豺狼野獸。大宋軍隊不是沒有熱血男兒,只是缺少率領這些熱血男兒的血性統帥,但今天,有了。
戰役的關鍵還是水柵,因為逆風逆水的不利因素,宋軍無法施展,只能派出精熟水性計程車兵下水去砍去鋸蒙古軍的巨木鐵鏈,水柵前頓時人頭湧動,到處可以看到砍木斬鏈的宋軍士兵。位於河心地蒙古軍箭臺守軍很快發現宋軍企圖,開始在箭垛處用弓弩狙擊水下宋兵,一名名英勇的宋軍戰士中箭而亡,鮮血染紅了水柵附近的水面。負責攻佔此地的楊亮節急得大叫,“誰敢爬上箭臺殺敵?官升三級!”
“我去!”一名宋軍陣長第一個站出來,他的部隊中呼拉拉站出一片,一個個跟著跳下漢水。泅水衝向蒙古軍箭臺。楊亮節趕緊大吼,“弓箭掩護!”最前面的幾條宋軍戰船上羽箭齊發。拋射向藏在箭臺箭垛背後的蒙古士兵,一個弓箭手倒下,另一名士兵拋去鋼刀,揀起他地弓弩箭壺繼續拋射,即便手指拉弦拉得鮮血淋漓也毫不停歇。但蒙古軍箭臺太堅固了,也太高了,宋軍的弓箭即便拋射上去。也很難傷到象烏龜一樣躲在箭垛背後地蒙古士兵,水柵前的宋軍士兵仍然在不斷中箭,帶著鮮血和慘叫被水流捲走。去爬箭臺的宋軍士兵也必須泅水繞過箭臺正面才能向上攀爬,可負責鎮守此堡的蒙古千戶阿拉坦倉經驗豐富,早在上堡臺階上佈置了重兵保護,宋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