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坐在書案之後,聽手下報告了白天那支漢軍的來歷,他不憂反喜,拍了拍案子,道:“好事,大好事啊!”
張寶和張梁都是一愣,來支厲害的軍隊,怎麼大哥卻反而叫起好來了?
張寶道:“大哥,狗皇帝竟然派來了羽林軍,而那個領兵的狗將軍,竟然還很會咬人,這對我們大大不利啊,你怎麼還說起好來了?”
張梁也道:“是啊,這不是好事啊大哥,不瞞你說,現在有人在外面議論,不少人都說打不過官軍,不如大家散夥算了。這不過才打了一次敗仗,他們就要離心離德了,要是再敗幾次,那還了得?說不定就得有人開始逃跑了!”
張角卻比他們看得遠,擺了擺手,道:“你們想啊,狗皇帝把他的羽林軍都派來了,羽林軍可是給他看守京城的軍隊,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狗皇帝著急了啊,而且沒兵可調了,所以只能派出羽林軍來。嗯,也不一定是無兵可調,可能是短時間內調不上兵來,所以只能讓羽林軍來湊數。”
張寶和張梁齊聲哦了出來,都點頭道:“是這麼回事,還是大哥看得比我們周詳!”
張角道:“羽林軍新來,當天來當天就上陣,又說明這個羽林軍的將領,和那個皇甫嵩不和,要不然不能這樣,這明顯是輕視皇甫嵩的行為。而這個將領又打了勝仗,估計兩個人的矛盾就更嚴重了!”
張寶和張梁又點了點頭,張寶問道:“那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呢?要不要我帶人去劫營,打那個狗將軍一個措手不及?”
張角笑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皇甫嵩和那個羽林軍的人都會認為我們必在今晚劫營,所以他們一定都會做好準備的!”
張寶哦了聲,道:“那咱們今晚就不去了,免得損失弟兄。”
張梁也道:“他們既然做好準備,咱們偏偏就不去,讓他們準備去好了,最好一晚都不睡覺,那才好呢!”
張角卻道:“不,不能這樣。我們不但要去劫營,而且還要讓那個羽林軍的將領贏,讓他贏得輕而易舉,認為咱們黃巾軍不過如此,只有這樣,這營劫的才有意義!”
張寶和張梁又是一愣,可他們隨即也都明白了,一起點頭道:“妙計,大哥還是你行,這招叫欲擒故縱吧?”
張寶道:“大哥,還是我帶人去如何?我看五千人也就差不多了,挑些身體強壯的弟兄。”
張角擺手道:“不,不要挑忠心的弟兄。你們剛才不是說,外面有些人離心離德麼,你就帶這些人去就成了,五千人太少,把和咱們不是一條心的人,藉此機會,都清除出去。”
張寶和張梁互視一眼,齊聲道:“明白了!”兩人同時起身,張梁去查點兵將,排除異己,而張寶則做好出戰的準備,兩人分頭行事,效率奇高。
剛過掌燈時分,黃巾軍就做好了出城劫營的準備,一萬七八千人的隊伍已然集結好了,除了主要將領騎馬之外,其餘的黃巾兵都是步兵。鉅鹿城離著皇甫嵩的兵營足足百里,就算是一點時間都不耽擱,黃巾軍去攻打官軍,也不可能在當夜到達,甚至有可能第二天的白天都到不了,夜襲劫營純屬笑話,如果真的想劫營,那隻能是出動騎兵,而且就算是騎兵,一夜賓士之後,到達官軍兵營時,也只能發動拂曉進攻。
可天公將軍偏偏就下達了夜襲劫營的命令,從軍事角度上來說,這是不折不扣的昏招,可是在有“黃天保祐”,並且是在天公將軍請示了上天之後,再下達的這個命令,那就不能算是昏招了,而是上天的旨意!
張寶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親自在後面壓陣,他讓數名軍中驍將在前領軍,帶著軍隊,向官軍的營地進發這些驍將都算是私心比較重的,不心甘情願和天公將軍一起造反的,屬於是不顧大局的那種貨色!
但私心重的人,往往心思比較多些,也比較靈活些,私心一重自然就喜歡琢磨別人,尤其是上司的命令,都是揣摩上意的高手,起碼他們自認為自己是高手!
軍隊一出城,這些所謂的驍將就湊到一塊了,反正張寶在後面,也管不著他們。這些驍將一合計,這事不對啊,感覺今晚不象是去劫營,反而有點象是去送死,天公將軍兄弟幾個這是要借官軍之手,將他們除去啊!
這些驍將越商量感覺越不對勁,他們都怕了,要是張角真的要除掉他們,他們可就完蛋了,再當黃巾軍可就沒什麼意思了,也沒有前途了,那還不如投降官軍,被招安之後還能有個小官噹噹!
這些驍將派出了自己的心腹手下,快馬加鞭地趕往皇甫嵩那裡,請求招安心腹玩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