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乙收回長槍,道:“好吧,算你是個爺們兒。嗨,我說爺們兒,你姓啥叫啥呀,是幹啥的,說來聽聽!”
扶角軍剛剛到洛陽,如果還沒等進城呢,就和前來迎接的官員發生了衝突,那就很不好了,儘管典韋和沈乙等人不怕京官,可現官不如現管,官員是管不著扶角兵將,可他們卻管著糧草呢,萬一在撥發時拖拉些,可是受不了的事!
大臣們望著王允的後背,都是大感欽佩,還是王大人有膽色啊,竟然把如此惡漢給震住了,看來王允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當他們的首領,還是值得大家以他馬首是瞻的!
王允看著沈乙,大聲道:“本官由舞陽門來,帶來張中常侍的命令,你聽好了!”
大臣們全都大吃一驚,王允怎麼會這樣說呢,大家和張讓對著幹呢,大將軍何進都被幹進去了,怎麼反而你聽了張讓的命令?這麼快就背叛了!
沈乙一愣,這人是張中常侍派來的?張中常侍不就是張讓麼,原來這些人都是張讓派來的啊他回頭又看向典韋,他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張讓不是很支援李勤的麼,可派來的這人態度卻很不友好,不會是有什麼變故吧?這得典韋來拿主意才行!
典韋也是一愣,他招手叫回沈乙,問道:“張讓的命令?他有什麼話說,你且說來給我聽聽!”
聽到扶角軍的領兵大將,竟然直呼張讓的姓名,大臣們都呆住了,他們都是人精,察言觀色的本事都不小,領兵大將的一句話,立時就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大臣們又看向王允的後背,禁不住對王大人都由衷的欽佩起來。
王允道:“張中常侍有令,如果來者是李勤,那麼立即進宮去見他,如果不是李勤,那麼不得進城,不得休整,不得耽擱時間,必須立即趕赴戰場,去和黃巾賊開戰,爾等聽明白了嗎?”
典韋和沈乙互看了一眼,都感覺這事太不正常了,張讓拍李勤的馬屁都來不及呢,怎麼卻這般催促起來?啊,明白了,來的是李勤,就進宮去見張讓,來的不是李勤,那就去見黃巾賊……這死宦官真不是東西啊!
典韋哼了聲,用獨腳銅人娃娃槊一指王允,道:“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向我們扶角軍下命令,就算讓我們上戰場,也得皇帝親自下令,張讓幹什麼吃的啊,還敢讓你來傳什麼狗屁命令,真把你自己當回事兒了麼?”
沈乙喝道:“你這渾物,少說廢話,我們趕路辛苦,從長安來到洛陽,怎麼那張讓都不說一聲辛苦了,連點吃喝都不預備麼!”
不但典韋和沈乙發怒,後面的扶角軍也都大怒,他們一路急馳,要多辛苦就有多辛苦,可到了洛陽,卻啥也沒有,吃喝沒有也就罷了,連好聽的都沒有一句,難聽的倒有不少,竟是讓他們直接上戰場!
扶角兵大聲鼓譟起來,有不少性子急躁的,還取出兵器,對著大臣們呼喝起來!
大臣們全都嚇傻了,從沒見過敢當面斥罵官員的兵將,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官職相當大呢,至少有十幾個人和李勤的官位相當,可竟然被扶角兵當眾斥罵,這讓他們有夠下不來臺的了。可他卻又全都沒有辦法,大漢的天下已亂,國將不國,文官掌權的時代過去了,現在是武夫當道,誰手裡握著刀把子,誰就是大爺,他們別說反唇相稽,連大氣都不敢出,都躲在王允的身後,集體哆嗦!
董卓霸京師的一幕,提前上演了,只不過拿刀威脅大臣們的不是董卓,而是李勤的部隊!
別人都怕,可王允卻不怕,他挺胸抬頭,非常大義凜然地喝道:“嘟,爾等武夫,敢戧殺朝臣乎?”
沈乙喝道:“乎,乎你奶奶啊,少來這套!”拿槍又要刺王允!
典韋喝止住沈乙,看了眼大臣們,又看向王允,他把頭抬起來,又望向大道邊上看熱鬧的百姓,目光遠及,又望向城門方向!
典韋心想:“這種場合之下,又有這麼多的大臣,這個混蛋大官應該沒有騙人,哪有這麼大張其鼓騙人的道理,這種場合下說的謊,片刻就會被揭穿,沒有這麼笨的人!”
哼了聲,典韋道:“不讓我們進城,是張讓的意思,還是皇帝的意思?”
王允道:“在舞陽門外,本官只見各位中官,未曾見到皇上!”
“舞陽門是個什麼門?”典韋皺眉問道,他不瞭解皇宮的佈局,不知舞陽門是幹什麼用的。
王允道:“舞陽門是前廷與大內中間之宮門,朝臣不得皇帝召喚,不得進入舞陽門!”他現在所說的話,讓不明真相的人聽起來,都是很確定的事實,可如果一旦知道真相,就會明白他是在有意的混淆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