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漢民有些奇怪的問道。
譚人鳳搖了搖頭,嘆息的說道:“我也是才來,還沒去敲門。在這裡遇到了競存和震之的部下,所以先聽了聽他們的意見。”
胡漢民稍微放心,他最擔心的就是吳紹霆現在真的鬧情緒,連譚人鳳這個革命老元勳都不肯一見了。之後,他與譚人鳳還有陳炯明一起走到吳紹霆房門前,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吳紹霆本人,他向來都是自理生活,即便位高權重也沒有僱傭任何僕人。
“善公,展堂,競存,不用多說,我已然知道你們的來意了。”吳紹霆看到門前的三個人,微微笑了笑,雖然嘴巴上這麼說,卻沒有把客人拒之門外,閃身讓他們進來了。
三人進屋之後發現房間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三個行李箱都整整齊齊的放在客廳中間,在一張茶桌上,還放著護照和船票等物件。
胡漢民見狀,不由一怔,急忙說道:“震之,你這是做什麼,你真的打算離開廣州?”
吳紹霆從容的說道:“展堂,革命大業已有初果,我心懷革命之志,自然知道何取何舍。廣州一處的光復只是起步,接下來的道路還很長,絕不能因為一些細枝末節而影響前路的進展。我知道軍事部部長歸屬不重要,但這反映了一個事實,我們同盟會內部存在矛盾。我知道我這麼倉促的辭職太過沖動,這也是減少矛盾的辦法。”
不等胡漢民解釋,譚人鳳卻先說了道:“震之,你也知道這是衝動,軍事部部長既然是小事,誰來擔任都是為了革命。縱然是震之你擔不得此任,革命大業總有你的用武之地。震之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革命,現在卻一走了之,難道就不怕惹得一身不負責的罵名嗎?”
吳紹霆沉默不語,他覺得譚人鳳這番話很有力量,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呀!
胡漢民嘆了一口氣,跟著說道:“是呀,震之,知道的人認為你是顧全大局,可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故意使之。我們革命政府才剛剛成立,矛盾重重是在所難免,可矛盾歸矛盾,革命團體還是應當團結一致才是呀。”
陳炯明點了點頭,認可的說道:“展堂先生此言極是,不管如何,團結是大。革命政府才剛剛成立就鬧出集體辭職之事,這不是讓韃虜和外人笑話嗎?那我革命接下來的道路當如何走下去?”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其實是克強先生特意讓我來找你的。克強先生願意放棄軍事部長的職位,只是希望震之你能萬事以大局為重,儘快整頓軍務,發兵北伐。”
吳紹霆聽了眾人你一言我一句,表情雖然很凝重,不過心中卻樂得不行。他當然不會就這輕易辭職,辭職的目的就是以進為退的示威。現在讓革命政府看到了他在新軍中的影響力,日後自然不會再敢搞這種排擠。其實說來,他對革命政府質疑自己領導軍事部十分生氣,這些同盟會的傢伙還真是一群“炮哥”,起義之前說了那麼多好話,起義成功之後就想爭取最大的控制權。
不過他也很清楚這些同盟會的本性,一群空有理想的人聚在一起,為了理想可以做出任何的讓步,這就是二十一世紀評價的資產階級革命的軟弱性了。
這次示威勢在必行,要給同盟會一個深刻的記憶,否則日後他還怎麼能上位掌權?
第183章,當仁不讓
“聽得你們這麼說,反而我越來越錯了。”吳紹霆故意的嘆了一口氣,憂鬱的說道。這場戲當然要演到底,這樣才能保全他的個人形象了。
“你簡直是大錯特錯了。”譚人鳳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
“是呀,震之,你要知道你可是革命元勳,起義功臣,起義剛結束就鬧性子,這不是獻寶嗎?”胡漢民認真的說道。
陳炯明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多說什麼。
吳紹霆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說道:“本來我打算去香港,好好經營實業,就算我不帶兵了,日後也能為革命籌集經費。可是現在聽得你們這麼說,如果我今天就這麼一走,反倒就成為罪人了。其實那天做出這個決定,肯定是有一些情緒使然,都忙了好幾天沒怎麼睡好,腦袋有些不清楚啊。”
胡漢民拍了拍吳紹霆的肩膀,微笑著說道:“震之你現在還沒走,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們已經做出了決議,革命政府軍事部部長將由你來擔任,克強就擔任副部長。”
吳紹霆猶豫了一下,繼而說道:“其實我以為,我們革命軍的軍事體系未必要遵從舊有的定規。我們可以將軍事部改為軍事議會,這樣革命軍才是屬於革命的!什麼部長、副部長,都是可以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