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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汙軍餉,引導軍心躁變、士氣大損,情節極為惡劣,按按律當斬!”倪端振振有詞的唸了道。
良葵聽到這裡,當時就激動了起來,被堵著的嘴巴里面支支吾吾的冒出一些聲音。雖然聽不清楚是什麼,可是不難猜測就是那些“你不能殺我”、“你不敢動我”之類了。
吳紹霆冷冷的“哼”了一聲,對良葵說道:“如今你罪大惡極,軍法難容。如今斬首就免了,直接槍決吧。”他說完,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毛瑟手槍。
良葵見狀,差點沒嚇暈過了,這吳紹霆還真是說做就做呀!他拼命的掙扎著,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可是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待宰的小雞,再怎麼反抗都是無濟於事。
“怎麼,你有話要說?”吳紹霆不疾不徐的問道。
良葵趕緊點了點頭,欲哭無淚的看著吳紹霆。
“把他嘴巴里面的東西拿掉,讓他說。我倒要看看他說些什麼。”吳紹霆吩咐道。
一個士兵立刻就將良葵嘴巴里面的布團抽了出來。
良葵剛才掙扎嘶喊的太累了,現在嘴巴輕鬆下來,趕緊貪婪的呼吸了幾口空氣。
吳紹霆看著良葵此時此刻狼狽的樣子,心中好笑不已。
良葵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他顫抖的叫了起來:“你不能殺我,我,我是旗人,我爹是固山貝子,只有宗人府能治我的罪,你,你不能殺我……”
吳紹霆輕蔑的笑了道:“你就是想說這些廢話嗎?”
良葵驚恐的看著吳紹霆,他看得出來吳紹霆絲毫不在乎自己家族的身份。
吳紹霆轉向士兵命令了道:“既然這人只說廢話,那還是把他的嘴巴堵上。”
先前那個士兵走上前去,從地上把那布團再次撿了起來,正要重新塞進良葵的嘴巴里。
良葵趕緊求饒了道:“別,別,我還有話說!”
吳紹霆用眼神示意士兵退下,他緩步走到良葵的面前,然後指著大校場上的第一標全體士兵對良葵說道:“說吧,面對下面的兄弟們,你給我把話都說明白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話,來平息兄弟們心中的憤怒!”
良葵哽咽了一下,臉上一片惶恐,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檢閱臺下面,只是吞吞吐吐的說了道:“你……你饒了我吧,就算要治我的罪,你……你也應該向陸軍衙門彙報。你把我交給陸軍衙門吧,我一定認罪,我一定認罪!”
“你認罪?”吳紹霆冷笑著問道。
良葵連連的點了點頭。
吳紹霆轉過身來向大校場上計程車兵們喊了道:“良葵他認罪了!”
大校場上立刻起了一陣憤怒的呼聲,強烈要求嚴懲良葵,絕不能姑息。雖然第一標官兵們的怒聲很混雜,可是不管是誰都能聽得明白,他們是在說什麼話!
良葵震驚了,他萬萬沒想到吳紹霆竟然會這麼做!
吳紹霆再次轉回身看著良葵,冷著臉色說道:“你還有話說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壓下了毛瑟手槍的槍擊,子彈已然上堂,隨時都可以開槍。
良葵看到這裡,當場就嚇得哭了出來,慘叫道:“別殺我,你,你要是殺了我,剩下的那一些銀子就找不到了。軍餉追不回來,你殺我也是沒用的。我,我……我可以告訴你銀子在哪裡,在渣打銀行裡面有三萬兩白銀,在同福錢莊裡有十二萬大洋。我如果不親自去取,你們誰也取不出來的!”
“你在威脅我,是嗎?那我可以這麼告訴你,這些銀子對我來說無關緊要,到時候只要陸軍衙門或者將軍府派人去向洋人交涉,照樣是可以取出來的。你真是一個混蛋!”吳紹霆鄙夷的說道,然後不再多說廢話,抬起手槍對準了良葵的腦袋。
大校場上的全體官兵都屏住的呼吸,但每個人內心卻是興奮無比。
就在這時,大校場南邊入口傳來了一聲呵斥:“不準開槍,不準開槍!”
所有人都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去,只見第一標代理標統趙聲,帶著一隊司令處的衛兵,後面跟著一大群司令處和陸軍衙門的官員,匆匆的向這邊跑了過來。眾人不禁有些失望,他們都很清楚趙聲肯定會阻止吳紹霆槍決良葵了。
吳紹霆也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依然保持著平靜的姿態。
轉眼間,趙聲帶著人已經趕到了檢閱臺下面。
良葵看到趙聲出現了,就好像落水者看到救命草似的,趕緊呼救了起來:“趙大人救我,趙大人救我呀!吳紹霆……吳紹霆要造反,吳紹霆要造反呀!哎喲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