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兵大罵了道。
那士兵不敢再縮著身子,站起身來跑到剛剛被手雷炸過的屋子門口,飛起一腳踹開了木門,端著溫徹斯特散彈槍衝了進去。只聽見“嘭”一聲悶響,散彈槍把倒在地上的一個受傷的桂軍士兵打成了馬蜂窩。他趕緊再次上膛,然後挨著一個個房間搜查,就在進入剛才副營長投擲手雷的房間時,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只見一片狼藉的地上倒著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一個是婦女,另外一個是孩子。
原來民房裡面不僅有埋伏,也有沒來及逃跑的老百姓!
這時,連文龍拖著一個受傷計程車兵退到屋子裡面來躲避,兩個粵軍士兵跟著進來,靠在窗戶口向對面的屋子射擊。連文龍衝著屋內喊了一聲:“三水,三水,屋子裡面都檢查了嗎?”
三水支支吾吾好一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連文龍走了過來,當他看到那母子的屍體時,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
“大人,剛才……手雷……把他們炸死了……”三水有些顫抖的說道。
連文龍沉默了很久,最後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副嚴肅的面孔說道:“別他媽的婆婆媽媽,這是戰爭,戰爭就會死人。趕緊跟我出去繼續戰鬥!”
三水只好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粵軍士兵大多數仍舊太嫩,雖然經歷過些許戰鬥,可是戰場上未曾見過的場面還有很多。他們身為第一代粵軍,只能一步一步踩著鐵與血熬過去,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
二營在斷口處遭到強烈阻擊,交戰中斷口裡的煤油也被流彈點燃了,大火瞬間形成了火勢,兩米寬的溝壑頓時變成了一條盤踞街道中央的火龍。火焰幾乎有兩米多高,因為橫跨面太長,粵軍士兵哪怕要硬衝過去都是不可能的。雙方各自佔據屋簷、巷道交戰,一時陷入了僵持,隨著隱藏在城內的桂軍漸漸收攏,對於粵軍來說甚至陷入了被包圍的境地。
一營營長林廣利在東城門集合了隊伍,準備進入城中支援第二營。剛出發不久,遇到了一個二營派來聯絡的通訊兵,通訊兵把二營的情況彙報了一邊,請一營趕緊迂迴到敵人後方打破埋伏圈,否則兩個營只能被活活的拖在斷口那邊。
林廣利沉思片刻,決定將二連的一挺重機槍調進城去,奪得一處制高點,壓制埋伏在民房裡的敵人,同時親自帶隊避開主幹道,從其他方向穩紮穩打的清理城中的敵人。
重機槍很快在一個有利的位置夾了起來,粵軍活力一下子提高了一個檔次。
第二營得到了火力援助,情況頓時好轉。很快穩住了陣型。二營在重機槍的掩護之下,開始進行適當的突擊,利用城內桂軍分散埋伏的特點,慢慢推進攻勢,逐一拔掉敵人的據點。重機槍跟著二營一路轉移,步兵與機槍相互照應,漸漸又掌握了局勢。主力部隊放棄了主幹道的進攻,繞道居民區挺進,但是依然留下一個排的人堅守斷口,等待斷口的煤油燒完的時候繼續沿著大道進攻。
林廣利率部進城時沒有步第二營後塵,直接選擇離開主幹道,從周邊的小路口進攻。桂軍早就在城中各個民宅密集的地區設下埋伏,以至於一營的推進十分緩慢。好不容易打到一處小十字路口時,對面一座兩層建築的窗戶突然推開,一挺沙俄M1905式重機槍探出槍口,“突突突突”的噴出了火舌。
衝在前面的幾名粵軍士兵應聲栽倒在地,要不是警衛員奮不顧身撲倒林廣利,只怕他即將成為此次作戰第一個陣亡的高階軍官。林廣利趕緊匍匐到一旁一個轉角處,同時對後面計程車兵大喊了起來:“快隱秘,有重機槍!找地方躲起來,快!”
粵軍士兵在聽到重機槍的聲音時,第一反應就是找掩護。桂軍一架重機槍堵在路口,很快把整個十字路口的封鎖了。原本還密密麻麻在巷子裡面穿梭跑動計程車兵,轉眼間一掃而空,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躲進最近的房屋裡面,避開暴露在重機槍的視線範圍之內。
桂軍重機槍停火,不過機槍手在防彈護板後面警惕的觀察著各個路口,只要發現有人露出一點點身體,立刻瘋狂的送上十幾顆子彈。
一個粵軍士兵抱怨了起來:“咱們的重機槍調去給二營用了,這下可好,幾百人就讓一挺重機槍堵死在這裡了。”
林廣利伸手抽了這士兵一下,罵道:“蠢貨,就算咱們現在有重機槍也沒個屁用,不等你把重機槍架起來,對方一梭子已經連人帶槍直接送上天。笨蛋。”
士兵委屈的說道:“大人,那,那現在怎麼辦?”
林廣利沉了沉氣,突然腦海靈光一閃,馬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