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軍在廣東戰場上的屢屢挫敗,讓人不得不懷疑北京政府的權威。廣東的戰爭若不能在二月中旬結束,勢必會影響到中國正式大總統的選舉工作。而廣東的交通因為戰事一直陷入困難,直接影響法屬越南領地的貿易……”
“《華新報》……”
袁世凱大聲的喝了道:“夠了,夠了。”
幾個手拿報紙的文員停止了唸誦,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袁世凱裹著一身厚厚的狐裘棉衣,額頭上青筋凸起,幾乎用一種殺人的目光盯著辦公桌對面的王士珍。號稱北洋三傑之首的王士珍,下午剛剛過就帶著十幾份報紙來到了總統府,把翻譯官的幾個文員叫來,二話不說就讓他們念這些報文。
這幾天他的情緒本來就不好,南方的戰事讓他頭疼的厲害,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王士珍還要故意跑過來耍性子,自己怎能不生氣?
王士珍已經五十一歲,穿著一聲北方鄉紳的長袍,拄著一根柺杖筆挺的站在袁世凱面前。他現在雖然在北洋第六鎮任職,可是放眼看去一點也沒有軍人的氣質,尤其是這身打扮之下,儼然就像是滿清的遺老。
在天津小站練兵的那會兒,他對袁世凱還滿是敬畏。可是自去年宋教仁遇刺之後,再到今天廣東戰事的膠著,讓他越來越感到鬱悶和懷疑。
“大總統,這些新聞僅僅只是前奏,後面才到正題。我們現在關心的不應該只是廣東的事,不管怎麼說,廣東的事是我們國家內部自己的鬥爭,可是西藏和蒙古的亂子那是涉及到我中華民國國威的大事呀。”他鄭重其事的說道,言辭激烈之時還忍不住戳了戳手裡的柺杖。
“冠儒,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跟我說這些話?”袁世凱完全丟掉了自己的面具,咬牙切齒的說道。蒙古親王叛亂的訊息他早就知道了,庫倫的電報是三天前傳送,昨天正午總統府剛剛接到電文。
第328章,王士珍的焦慮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個時候還不重要嗎?大總統,咱們一開始就太低谷吳紹霆了,戰爭打到今天的地步,還有必要繼續打下去嗎?咱們是時候關心一下真正的國事了!”王士禎直言不諱的說道,他的表情一點都不畏懼袁世凱的震怒。
“你以為我不想嗎?南方的都督們一個個恃兵自重,手頭上的兵力都放在了長江上面,現在哪裡還有多餘的兵力去理會這些蠻夷之地?照你的說法,你現在是讓我從廣東撤兵,你知道這樣做就等於宣佈戰敗嗎?革命黨勢力不僅會死灰復燃,還會再次膨脹起來,到時候的麻煩比起蒙古、西藏更棘手千倍萬倍。”袁世凱大聲的說道。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張一麐見情勢不妙,大總統氣的說話都不遮掩,趕緊上前把剛才那些讀報紙的文員連同其他無關人員都轟了出去,並囑咐門口侍衛任何人進來先得通報。
王士珍語重心長的說道:“大總統,廣東都督吳紹霆為什麼反,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要說因為宋教仁遇刺的事件,可終歸宋教仁沒有死,吳紹霆絕不是那種追隨孫文小題大做的人。真正要除掉吳紹霆的是大總統你,吳紹霆堅持到今天就是要保住自己而已。”
他緩了一口氣,更加認真的說道:“一開始大家都認為吳紹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是這大半年過去,廣西的陸榮廷被打廢了,湖南的曹錕給打殘了,江西李純的銳氣也挫沒了,福建李厚基的實力還不如李純。事實證明吳紹霆不是背水一戰,這是早有預謀啊!”
袁世凱哼了一聲,不滿的道:“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麼預謀?”
王士珍強調的說道:“岑春渲都南下了,這還不能徵明吳紹霆的能耐?”
袁世凱慍色十足,不耐煩的說道:“冠儒,你不要在漲南方人計程車氣,廣東這一戰我是勢在必得,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收拾了吳紹霆。這不是我私人恩怨,廣東的勝敗關乎著我北京政府的切身利益,若是剷除了吳紹霆這個土軍閥,那些革命黨再無翻身的餘地,我北洋政府的中央權威也得到彰顯。”
他下意識的頓了頓,用一種陰冷的口吻又說道:“要是如你所說,現在撤兵,這可就不是中央政府顏面的問題了,而是向全國向全世界宣告,革命黨是有能力取代我北洋的地位。你知道嗎?”
“這一點從一開始大家都清楚。可是局勢已經發生變化,此時非彼時,我們的對策也應該跟著變化才是。我的意思,大總統應該好好籌備開春後的大選,吳紹霆再怎麼能打,他也要顧慮廣東全省乃至全國的民意。北京政府從南方撤兵,北上平定蒙古、西進收復西藏,這兩件大事的功績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