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向其他官員下手?相比起他們,在中央政府甚至地方政府貪贓枉法之輩多不勝數。歸根結底,還是熊希齡把吳紹霆惹毛了!
“秉三先生,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關鍵是我們該如何應對。就憑我們這些人不可能在國民大會里掀起多大的浪潮,到時候還不是讓吳紹霆輕易得手。”任宗元急迫的說道。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政治監察部什麼時候開始調查我們,總之現在登上了報紙,對我們的名譽影響甚大,而這也影響了我們在國會說話的分量。現在是刊登報紙,說不定很快就會採取實質行動,就像唐少川那樣什麼證據也不說,直接先逮走人。”湯化龍附和著任宗元的話,憂心忡忡的說道。
“對啊,報紙上說,二月一日檢察院會正式對秉三先生提起檢控,二月一日可是國民大會召開的日期!!”王印川提醒的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一時間失了主見,人人自危的氣氛漸漸籠罩了整個會議現場。有人在心中怨恨和埋怨,有人覺得大為後悔,也有人感到六神無主、不知所措。總之事情發展到今天的狀態,與當初成立慶元會議時的預想完全不一樣。
“大家先坐下,”這個時候,熊希齡大聲的喝止了現場,他讓自己的情緒漸漸恢復到平靜,老練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你們真以為在幾天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嗎?”
聽到這句話,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紛紛用奇怪又充滿期望的目光看向熊希齡。
林長民忍不住問道:“秉三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熊希齡沉著氣的說道:“昨天晚上我已經去過英國公使館拜會了朱爾典公使,碰巧日本公使濱口雄幸正在與朱爾典公使會晤。”
這一句話就像是救命稻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眼中期待的意味更加濃厚了,心中也總算有了幾分放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唐紹儀洩露中德盟約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列強介入中國政局,逼迫吳紹霆與列強作對,從而消弱吳紹霆在中國的統治力,而現在正是需要列強施以援手的重要時刻了。
湯化龍馬上問道:“秉公,洋人到底是什麼態度?唐少川的事都過去三天了,洋人總該有點動作才是。”
熊希齡宛如一座泰山似的,不疾不徐的說道:“這兩天朱爾典先生已經與俄國公使、法國公使、日本公使進行了多次會晤,昨天老夫去拜訪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好商議派濱口公使單獨來見老夫。協約四國的公使已經商議了一個對策,而他們的對策正需要我們慶元會議從中響應才能實現。”
眾人繃緊的神經再次鬆弛了幾分,他們當然知道要想洋人幫忙,就必須在洋人眼中有價值。現在聽熊希齡這麼說,也就是洋人認為他們的的確確有價值,而這正是眼下危急關頭最好的依靠。有洋人在背後撐腰,他們說話的力度就有實力,吳紹霆再怎麼狂妄囂張也不至於盲目的得罪這麼多列強國家。
不過也有一些人感到擔心,或者說他們的擔心從唐紹儀洩密事件開始就已經存在。他們是忠誠的政治衛道士,參與慶元會議的目的與熊希齡的信仰是一模一樣,就是為了捍衛民主政治和共和國體制。但是他們的想法顯然沒有熊希齡那麼極端,為了政治上的鬥爭,竟不惜犧牲國家利益,實在是匪夷所思。這次協約國出面,肯定不是單純的消除“中德盟約事件”,中國必然是要付出一定代價,而這就在敲擊著這些人的良心。
丁世嶧有些擔憂的追問道:“洋人不會趁火打劫吧?”
林長民也感到這件事不能一概而論,連忙說道:“是啊,洋人必定是獅子大開口。”
熊希齡平靜的說道:“事到如今,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再者,朱爾典公使已經許下承諾,到時候他會聯合其他俄日法三國拒不承認吳紹霆參選大總統,並且會在各個方面支援我們慶元會議接管中央政府。如果吳紹霆要來硬的,協約國會策動西北軍閥反對吳紹霆,日本也會從朝鮮、臺灣增兵威壓,四國還會即刻執行經濟封鎖,總之一直逼迫吳紹霆就範為止。”
丁世嶧激動的說道:“秉三先生,讓外國人出兵中國,這是引狼入室呀!”
熊希齡說道:“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不過朱爾典公使和濱口公使願意做出書面承諾,所有軍事行動都旨在推翻吳紹霆的野蠻專政,等到這一目的達成,並且我們慶元會議成功掌握總統府大局,他們會立即退兵。畢竟他們的主戰場是在歐戰,就連日本也計劃在事後出兵歐洲,所以不必擔心他們會有什麼陰謀動作。”
丁世嶧仍然不放心,加強語氣說道:“只怕到時候就由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