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隊計程車兵們一開始都是推卻,畢竟他們之前吃過早餐了,雖然趕時間沒吃得很好,但也不在乎這一頓半頓的。再者旅長商震就在走在隊伍的前面,這些黃埔軍校出來的長官向來嚴格要求軍紀,他們可不敢亂來。可是走了兩條街,那些小商販還是不肯回去,執意要把吃的東西塞到手裡,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收下了,付錢時小販死活不要,扭頭就跑了。
七點還沒到,工程隊抵達了與漢口租界相隔一條街的指定位置,商震一邊指揮士兵在周圍路口開始設定警戒線,一邊派人去聯絡十八團。然而一直等到七點整時,十八團計程車兵仍然沒有出現,商震不禁有些惱火。
“十八團在搞什麼?還是什麼快速反應部隊,我們都到了他們的人連影子都沒有。”騎在戰馬上,商震望著北邊的大街,鬱悶不已的發著牢騷。
“旅座,這也不能怪他們,十八團的駐地在武昌,他們渡江還需要一點時間。”副旅長陳平在一旁勸說道。
“早知道要渡江,他們難道不會提前出發嗎?哼,什麼腦子!”商震不耐煩的說道。
陳平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商震看到這邊的警戒線設定的差不多了,於是又吩咐道:“走,我們先去前面看看日本人是什麼情況,聽說他們從昨天晚上開始也已經施行租界戒嚴了。哼,這些倭寇在咱們的地盤上還敢如此放肆?看老子今天把他們收拾踏實了!”
陳平馬上叫來二十多名騎兵,跟著商震一起穿過街道來到日本租界外圍。
只見日本租界主幹道路口果然已經施行戒嚴,沙包和拒馬幾乎把整個路口封死,道路兩旁各有一棟三層小樓,每一棟小樓樓頂上都有一座機關槍據點,包括三層樓向外的所有窗戶隱隱約約都能看到裡面有士兵的身影在走動。
看到這裡,商震心中不禁怒火叢生,冷冷的說道:“狗日的,還真是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加強戒備,這擺明是要跟咱們對著幹嘛!”
陳平說道:“旅座,這都不是意料之外的事了,您還是消消氣。”
商震怒道:“放屁,日本人行刺了吳震之元首,現在還敢跟我們針鋒相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小日本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裡,把咱們中國的土地當他們家後花園似的。你說,老子忍的下這口氣嗎?”
聽完了這番話,陳平先是怔了怔,隨後臉色快速的發生變化,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奶奶的,這幫挨千刀的倭寇!旅座,您下令吧,我一定要把漢口租界夷為平地!”
商震教訓道:“你腦子也讓驢踢了吧?漢口可是咱們中國的!”
陳平還是一副情緒激動的樣子,急促的說道:“旅座,反正是要跟他們幹,今天要是不把這些小鬼子折騰死,我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商震沉思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反正現在十八團還沒有到,我們先過去會會這些小鬼子,好歹來一個先聲奪人!”
於是,商震踢了一下馬刺,帶著手下向日本租界路口靠近。
守在租界路口的日本士兵看到一隊中國士兵出現,一個個立刻緊張起來。值勤的隊長把所有手下都集合,一個個端著三八式步槍進入戰鬥位置。兩棟小樓上的機關槍據點,以及向外的窗戶口也都擺出一副隨時作戰的姿態。不過他們暫時不敢主動開槍,畢竟漢口租界的兵力不足,而且日本國內又陷入了外交危機,一旦先開槍只會讓整個事件更加不利。
商震剛剛來到路口,掩體後面的日軍小隊長馬上用日語大喊了一聲:“站住,根據租界管理條約,中國軍人和警察是不許進入租界的,請你們立刻後退!”
不等商震發話,陳平打馬上前,冷冷的喝道:“你奶奶的鬼叫什麼,找一個會說中國話的人出來跟我們談。”
日軍小隊長自然聽不懂陳平的話,不過他早就讓手下接通了租界警衛隊司令部,把這裡的情況上報了過去。雙方在路口僵持了幾分鐘後,租界裡面開來了一輛小轎車,停在了路口後面。從小轎車上走下來兩名軍官和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
小隊長把這裡的情況向軍官彙報了一下,然後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快步走到拒馬前面,用生硬的中國話向商震說道:“我是駐漢口領事館二等秘書官渡邊隆之,請說出你們的番屬以及來此的目的?”
商震臉色威嚴的說道:“我們是中央第三集團軍的部隊,來這裡的目的是奉中央政府命令收回漢口租界。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質問你們,你們為什麼要在路口設定如此嚴密的軍事設施,難道是想與我們進行駁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