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各駐日軍事代表要求把他列為戰犯逮捕時,受到麥克阿瑟的保護。但他在麥克阿瑟面前從不唯唯諾諾,而且敢於頂牛。他出任首相第二天,就為是否追究天皇的戰爭責任的事,與麥克阿瑟爭吵得面紅耳赤,使得對方氣憤不已,邊在房間裡急步踱來踱去邊說:“你要是與蘇聯一個鼻孔出氣,我就向裕仁先生建議罷免你的首相職務!”吉田不吭聲,望著氣急敗壞的麥克阿瑟,不禁想起關在鐵籠子裡的獅子,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這一笑更激怒了麥克阿瑟,他陡然止步,厲聲質問:“你笑什麼?”吉田大膽而如實他說:“我笑,因為我感到自己像與關在鐵籠子裡的一頭暴烈的雄獅在交談呢!”麥克阿瑟目瞪口呆,盯著微笑著的吉田,終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把我比作雄獅,我把你比作烈豹,希望我們在暴烈中求團結,怎麼樣?”
人與人之間並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從此,他們之間建立起說話直來直去,而且無話不說的良好的私人友誼和工作關係。吉田有了麥克阿瑟的信賴,又吸取了幣原被麥克阿瑟指責工作不力、干擾日本憲法的修改、干擾在押戰犯的審判而下臺的教訓,工作乾得很起勁,也很有起色。
麥克阿瑟接見日本政界要人,離不開兩個心愛的女秘書的陪同。為了不使妻子瓊妮吃醋,他回家吃了晚飯,就驅車來到最高總司令部,等待吉田茂的到來。
麥克阿瑟給吉田泡上一杯茶,又遞上一支香菸,然後自己把菸斗點燃。從他吸菸斗的滋味看,他心情很好,話也說得很甜:“最高總司令部對首相閣下在首相府接見五萬遊行示威群眾時說的那番話感到很滿意。”
下午,吉田面對滿臉激憤的遊行者,說了兩個方面內容的話:一是請大家絕對相信,只要麥克阿瑟還在東京,保證讓日本人吃飽肚子,由於美國、中國、法國、英國、蘇聯、澳大利亞政府的支援,一大批糧食正運往日本,不日就可以運抵東京港和橫濱港;二是天皇制的存與廢和是否追究天皇的戰爭責任,要絕對相信麥克阿瑟的智慧與持重,他會從是否有利於維護世界和平、是否有利於亞洲局勢的緩和、是否有利於日本政局的穩定和今後的繁榮、是否能夠為絕大多數日本人所接受,來處理好這一重大問題的。
“閣下說的兩個絕對相信很有分量,很有水平。所以,最高總司令部感到很滿意,遊行示威者也感到很滿意,大家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麥克阿瑟滿臉堆著笑,“由閣下出任首相,我肩上的擔子也輕鬆了許多。”
“這是因為有最高總司令的信任和支援。”吉田感到身上的熱血在沸騰,“比如說,如果沒有閣下的崇高威望,能有那麼多的國家拿出大批糧食來支援日本嗎!”
“這是因為美國的強大。”麥克阿瑟熱愛自己的祖國。
儘管他沒有與這次遊行群眾見面,但耳邊卻響起了示威者那震得耳朵發麻,震得幾乎使人心臟停止跳動的口號聲,旋即湧起一股誓不兩立的敵對情緒。他憤然說:“最高總司令部準備下文限制群眾性的集會。今天遊行,明天示威,對我們的工作干擾太大了!”
“要收回去年十月四日的指令?要限制群眾結社集會和言論自由?這些,不是己寫進新憲法草案了嗎?”吉田的潛意識裡出現個疑問號,此人還是不是麥克阿瑟?
麥克阿瑟說得很直率:“新憲法還沒正式公佈施行嘛!”
“從維護閣下的聲譽考慮,我不能接受你的觀點。”
“不要考慮這些。”麥克阿瑟淡淡他說,“有得必有失。”
吉田做高深思考狀,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對!這是辯證法。”
他說罷,開啟黑色皮料提包,拿出日本新憲法草案,起身遞給麥克阿瑟:“新憲法草案我連讀了三遍,感到這是在閣下直接指導下產生的一部傑作,是日本歷史上最理想最開明的一部憲法,將會給日本人民帶來前所未有的自由與權利,為日本的繁榮與富強指明瞭前進的方向。但是,對天皇權力的的削弱,還感到分量不夠。”
“我有同感。”麥克阿瑟說,“還要再作修改。”
吉田接著說:“現在的問題,天皇制的存與廢和是否追究天皇的戰爭責任這個重大的原則問題,尚未在各駐日軍事代表團得到統一的認識,新憲法草案無法公佈。因為新憲法是以天皇制繼續存在為前提進行起草的。”
麥克阿瑟“嗯”了一聲,微偏著腦袋問:“閣下現在還主張處死裕仁先生嗎?”
吉田說:“這還用問,我近一個月來的言行已經說明了問題。”
“好!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心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