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出一個熟手匠人最少得十幾二十年的功夫,我不能因噎廢食,把滑膛槍停下,專出線膛。如若這樣,我就別指著打仗了。打一仗下來,少說得損失損壞幾千支火槍!”
孫元化瞠目道:“那我也無法可想。別的好做,膛線需要熟手匠人慢慢打磨研挫,您著急也是無用。”
說來說去,左右還是不成。以現下臺灣能抽調的熟手匠人加雜工,一個月裡最多能出二十支線膛槍,遠遠不敷十幾萬大軍的使用。張偉思來想去,只得道:“既然是這麼著,也罷了。你們正常出產,我用來裝備精銳士兵,或是用來狙擊之用,也就是了。還有,騎兵所用的短管槍支,也需抓緊製造,馬上做戰,先行開上一槍,對敵人甚有威脅,縱是打不死幾個,能驚了馬匹也是好的。”
他連聲吩咐,孫元化等人自然連聲答應。待張偉行到靶場之外,卻見幾個大鼻子的英國洋人技師笑咪咪迎將上來。這些人最早來臺,學的一口京片子漢語,與張偉已是熟捻的很,當下一個個上前來請安問好,與張偉寒暄致意。
張偉此刻卻沒有心情與他們閒扯,當下隨口敷衍幾句,便待離去,卻聽一英人技師笑嘻嘻拍馬屁道:“將軍,閣下的臺灣當真是一座神秘的島嶼,在將軍治下,不過這麼些年,就如此的富庶繁榮……”
他們拍慣了張偉馬屁,又是客卿身份,雖然亦畏懼張偉,到也敢嘻笑幾句。若是等閒的官吏將士,見了張偉話也不敢說半句,又哪裡有勇氣長篇大論的胡扯。
張偉此刻卻是不耐,只向那洋鬼子略一瞪眼,立時嚇的他閉口不言。心中只在納悶,不知道今日的馬屁為何拍在了馬腳之上,回去到要好生研究一番。
“神秘島……這個外國屁精到說的好名詞。”
肚裡嘀咕幾句,到也覺得好笑有趣,卻仍是板著面孔,向火器局內侍立送行的眾人揮手而別,跨上乘騎,便待返回府邸。卻突然心中一動,想道:“神秘島,這個名字好生耳熟!”
他騎坐於馬上,左思右想,卻終於想到這原本是自已少年時看過的法國作家儒勒、凡爾納的一本幻想小說。自失一笑,此時凡爾納尚未出生,卻上哪裡尋這書來看。又想到:“那小島上東西也多的出奇。什麼優質鐵礦、硝石、硫碘、菸草、陶土……當時還不覺得,現在就這臺灣,這麼大的一個島,連一個鐵礦也尋不著,打造兵器什麼的,還需從雷州半島買回整船的鐵礦石回來才可。還有,那人在島上就憑著一個工程師,除了鐵路,當真是什麼都造了出來,就連電報都有了。不過,記憶中製造電報和炸藥的方法,到也著實簡單,不需任何工業基礎支援……”
“炸藥!”
他想到此時,腦中突然如同電光火石般掠過“炸藥”這兩個字,心神激盪之下,卻差點跌下馬來。連忙穩住身形,在腦中急速思索道:“那幾個人什麼工具都沒有,別說是實驗室,就是連口鍋也沒有。我記得只不過是打了一隻大魚,熬油,然後以黃鐵礦石蒸熘出硫酸鐵,將硫酸鐵結晶放入空瓶中進行鍛燒,使之蒸發為水汽,經過冷卻,就可以變成硫酸。再心硫酸溶和動物甘油,便成了威力大過黑色火藥三十多倍的硝化甘油。再輔以粘土或是白糖用以凝結甘油,就形成了製造工藝簡單,威力驚人的黃色炸藥。
張偉想到此處,不禁手舞足蹈,興奮非常。若不是騎在馬上,當真是要原地跳上幾下,以發洩心中的欣喜。以鐵礦石蒸熘出硫酸的辦法他到也知道,只是一直法解決提練的工具罷了。製造硫酸需要很大成本,有不少裝置都是必需的:一套特殊的工具、白金的儀器、不怕酸類腐蝕的鉛室以便於用來在裡面進行化學變化等等。此時想到簡便易行,也不需什麼精密儀器,便可以得到硫酸的辦法,心中又如何能不喜。
當下立時撥馬而回,將一眾洋人及孫元化急召而回,什麼鐵硝石,硫酸晶、蒸熘硫酸,融和甘油……洋洋灑灑講了半天,卻見各人都是目瞪口呆,不明所已。顯是對他的話半分也不明白。孫元化及幾個學問高深的洋人雖明白硝酸和琉酸的意思,卻怎麼也不能理解整合起來的含意。
孫元化低頭想了半響,方向張偉問道:“大人,依著你的意思,是把鐵礦石放在木炭上燃燒,燒出來的便是硫酸鐵和硫酸鋁,放入水中攪均沉澱,倒掉水,把沉澱的液體放在大陶瓶中蒸熘,得到硫酸,然後以硫酸與硝石在一起燒製,可得硝酸,把硝酸與甘油放在一起,便是威力強大的炸藥了?”
他納悶道:“這麼簡單的燒燒煮煮,熔合一下,威力便是普通火藥的幾十倍?大人,這法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