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完成,卻也只提硬著頭皮發動大軍,走上攻擊長崎駐防漢軍的戰場。
為了在漢軍面前失卻的顏面,還有重建幕府的權威,幕府此番當真是下了血本,幾年時間,用兵農分離的辦法,訓練培養了近二十萬的低階武士。大量的健壯農夫放下鋤頭,走入兵營。穿上日本特製的足輕武士所穿的竹甲,手持各式各樣戰國時期遺留下來的武器,經過或長或短的訓練,便成了所謂的職業武士。只有裝備了大量自制火繩槍的三萬火槍兵,還有長崎之戰殘留下來的武士才是幕府真正的主力。以當時日本的國力,裝備幾千火槍兵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一下子徵募了這麼些農夫入伍,西班牙人雖然給予日本人少量的免費武器,其後的裝備卻仍然需要幕府花錢購買。這麼大的負擔,使得幕府在全日本上下大肆搜刮。日本原本就是稅賦極重的國度,日本人的民族性天生的堅韌,又或者說是天生的下賤,哪怕被大名領主逼死,也甚少有農民起義。同樣的稅賦程度,若是放在中國,早就可以引發全國性的農民起義了。即便如此,幕府同樣也知百姓實難長時間負擔如此沉重的賦稅,於是,當江南的漢軍初定南方大局時,幕府先期出動了所有的火炮,再有近十萬的大軍,前去攻擊只有兩千駐兵的長崎。待長崎一戰而克後,日本步兵在內陸及近岸港口駐防,使用西葡兩國提供的大炮建築炮臺,依著他們的如意算盤,如此這般,就可以不懼漢軍的水師來襲,可以繼續實行閉關鎖國的國策了。
漢軍以水師先行,施琅率領的駐舟山的水師一部,以十餘艘大型戰艦為首,其餘三十餘艘中小型戰艦尾隨其後,航行至長崎外海,以艦上的火炮驅逐駐守在岸邊的倭人駐軍,然後以水師步兵上岸,在岸邊依託海上戰艦的火力,掃清近岸的倭軍。待臺南的大股運輸兵船一到,便在水師步兵的護翼之下,蜂擁上岸,依次展開。
正領兵駐守在長崎城外的德川秀忠接報,雖然惶恐,卻也知道日本的命運在此一戰。於是立時命人飛馬前去江戶,將幕府所有的軍隊盡數調往九州。並命九州及四國、中國等各地的藩主大名帶兵前來助戰。
他見身邊的各家老大臣都是愁雲滿面,知道這些人早被前次的長崎之戰嚇破了膽。又因知道漢軍在明朝江南所向披靡,無有敵手,是以知道大股漢軍上岸之後,心中當真是害怕之極。
手按著佩刀,德川秀忠的臉上漲起一陣潮紅,向著這些他眼中的膽小鬼大喊道:“諸位,請拿出勇氣來!咱們日本人縱是全國玉碎,也不能再怯懦屈辱的向敵人投降了!全國的大名們都動員起來,最少能動員百萬大軍,張偉的漢軍再厲害,他能蕩平全日本不成?”
見神原康勝和本多忠政等人並不被他的話打動,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德川秀忠當年被他們逼迫著退位,把將軍位傳給兒子,自立為大御所。在他依靠著中下層武士脅迫眾家老們聽命,重新奪回幕府主導權後,因顧忌他們身後的力量,並沒有對這些家老們打擊報復,而是儘量將他們拖到自已擴軍備戰的戰車之上。只是心中卻是清楚,這些家老們對自已勾結紅夷,瘋狂擴軍的舉措並不贊同。他們雖然也心恨日本的白銀外流,國民經濟逐漸被張偉控制,也在考慮著日本該當變法圖強,與張偉抗衡。只是對德川秀忠這樣類似於自殺似的瘋狂舉動,實在無法贊同罷了。
四月的日本已是初春時分,德川秀忠兀立於長崎城外十餘里的小小土坡之上。腳底已有稀疏的綠草冒出頭來,遠遠望去,這一片平原卻已是頗有春意。
他抽出刀來,將腳底的草地劃開,露出草皮下黑油油的土地來。向著眾家老冷笑道:“各位,看看吧!這裡的土地這麼肥沃,是因為當年我勇猛士兵的鮮血浸透了這片土地,無數的土兵暴屍荒野,屍體被野獸啃食。直到幾個月後,有不少武士的屍體變成了白骨,才被來尋屍的人找到。這土地,它能不肥沃麼?”
見各人都垂頭不語,德川秀忠越發大聲,幾乎指著各家老的鼻子罵道:“他們為了我們而死難於此,我們活著的人不想著打敗敵人,將這些可惡的明國漢人攆走,卻一心想著和敵人媾和,狼狽為奸!咱們現在有二十萬大軍,兩百門火炮,幾萬支火繩槍,這樣的戰力,為什麼要害怕那幾萬人的明國人?再有,我已命定各藩的藩主們徵兵來助戰,九州不說,就是四國和中國地區就能動員十幾萬大軍,我們就是用人硬堆,用屍山血海來拼,定能打敗敵人!”
擁立在他身邊的各旗本武士,武將悍卒們聽他說完,一個個都是神情激動,持刀舞蹈吹呼不已。那本多忠政乃是當年一意議和的主導,此時早被德川秀忠架空,並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