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猜想,揆一聞言卻如獲至寶,大笑道:“對對,正是如此!啊……這些可惡的東方人,幻想著用他們這些古老可笑的戰法來攻入城內……”
他正在得意,卻突然覺得腳下一抖,耳邊傳來一聲悶響,便奇怪道:“咦,難道這時候地震了?”
克倫克正在凝神細思,卻覺得腳底抖動越來越厲害,傳來的聲響也越來越大,各人聽在耳裡,只覺得如同大炮轟擊的聲響一樣,克倫克突然臉色大變,叫道:“快跑,是敵人在城下引爆了炸藥……”
話音一落,不遠處的城牆一角突然有大團的火光冒起,各人只聽得“砰”一聲大響,皆被震暈當場,有那離的近的,當場便被強大的震動震的七竅流血,當場身死。便是沒有被震死,亦被隨之而炸起的石塊砸到,城頭頓時是鬼哭狼嚎,亂成一片。待響聲停住,城邊僥倖未死的兵士及民眾注目一看,卻見那爆炸響起處的城牆已被炸塌了十餘米,碎石塊夾雜著屍體、鮮血、軍服碎片,崩塌處已是比原來的城牆矮了一大截,哪怕是小孩,亦能輕鬆攀牆而過。
待未死的荷蘭士兵及民眾急忙持槍登上城頭,卻見那城防司令克倫克被飛來的碎石擊中頭部,整個腦袋被削去了一半,又在屍體堆裡尋了半天,才找到了暈迷不醒的揆一,好不容易用冷水澆頭將他喚醒,那揆一勉強站起身來,向城外一看,卻又是將頭一低,暈迷不醒。扶著他的小兵向外一看,頓時嚇的雙腿亂抖,只見不遠處火把如林,數千名臺北士兵舉著長槍,列隊向熱蘭遮城方向突擊。荷軍士兵正待排陣迎敵,卻是苦於沒了指揮官,勉強列隊完畢,炮手亦要到位向那攻來的大軍炮擊,卻又有適才挖持藤牌的敵軍於城牆斷裂處強攻上城,待城上荷軍砰砰開了幾槍,那一千多敵軍已是揮著長刀攻了過來,這夥人兇橫的緊,手起刀落,便有一荷軍人頭落地,鮮血狂噴,城上諸荷軍嚇破了膽,又沒有高位指揮官約束,各下層軍官帶頭先跑,不消一會功夫,這城頭已被飛騎衛佔據。他們到也不去追擊,只是守住了城上各炮位,等候大軍入城。
待張偉趕到城門,周全斌張鼐等人已是領兵殺入城內,眾飛騎擁著張偉登上城頭,觀察城內情況,張偉見城頭兀自頑抗,那火槍聲砰砰響個不停,時不時有發射的火光射向天空,便向張瑞道:“近戰肉搏以飛騎為最佳,留些人在此處,其餘人皆下城助戰!”
見張瑞還要說話,張偉將眼一瞪,張瑞無奈,只得匆匆帶人下城去了。至城角正遇著林興珠帶人入內,張瑞向林興珠道:“林都尉,我入城巷戰,你帶人上城頭,保護指揮使大人。”
那林興珠聽了,便將手下安排至張偉站處左右護衛,自已孤身一人上城而來,見張偉凝神向城內觀戰,便上前向張偉行了一禮,道:“屬下林興珠,奉飛騎尉張瑞之命,前來護衛指揮使大人。”
張偉向他一笑,嘉許道:“興珠,這次你乾的漂亮,委實漂亮,回去定當給你記功!說你才堪大用,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說罷在林興珠肩頭一拍,將手一抽,卻覺得手上黏熱一片,拿到眼前一看,卻是一手的鮮血,急道:“興珠,你受了傷?”
林興珠笑道:“此許小傷,算不得什麼。飛騎上來前敵人已發現了我們,向下開槍,所幸不久飛騎便舉藤牌趕到,死了幾名弟兄,傷了四十來個,不算什麼。”
張偉見他言笑如常,便將頭點一點,不再多說,這一夜城內亂哄哄直打了一夜,待天明周全斌匆匆上城,向張偉一躬,道:“稟報大人,城內抵抗已然平息,請大人至總督府歇息吧。”
“戰況如何?”
“敵軍正規軍加後勤共六百七十一人,戰死一百六十人,餘者皆降。”
張偉奇道:“就死這麼點人到是降了一大半,怎地砰砰打了一夜?”
周全斌雙眼佈滿血絲,恨道:“正規軍待我們一衝上街,便各自流竄奔逃,咱們一殺到跟前,大半棄槍而降。到是城中有一千多荷蘭男子,那總督揆一發了槍支給他們,這些人為保家產妻小,一直在奮力頑抗,打了一夜,多半是和這些百姓打。”
“打死多少人?”
“城內有槍男子,大半被咱們打死,餘者三百多人,皆是有傷之人。咱們計程車兵,戰死兩百多,傷六百多。其中飛騎傷者最多。”
張偉聽報嘿然不語,原料想城內抵抗不會激烈,卻不料有這些百姓為保身家抵抗到底,到比那些正規軍人勇猛的多。
當下不再多問,便在周全斌林興珠等人的護衛下,向那城中荷蘭總督府而去。
荷蘭總督府建築在熱蘭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