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 這個人原來這麼強。
近在咫尺、毫無遮掩; 那野生獵豹般撼動人心的爆發力; 久久殘留在他的視網膜上; 讓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鼻腔。
那絕不可能是omega。
但空氣中浮動的; 又確實是omega資訊素的氣味。
直升機降落的轟鳴從頭頂傳來,郭偉祥打了個激靈; 迅速對停留在自己周圍的十幾只喪屍扣下扳機。機槍子彈瞬間傾瀉一空,他還沒裝上新彈鼓; 高空數梭子彈擦肩而過; 面前喪屍應聲爆頭。
“戎哥!”
兩架深綠色直升機在醫院樓頂盤旋降落; 還未完全著地,周戎已粗暴地掙脫了丁實的阻攔,從機艙中一躍而下,外套在螺旋槳絞起的颶風中獵獵鼓盪。
鄭醫生手腳俱軟,跌跌撞撞奔上去:“周、周、周隊,司司司南不不不知道怎麼回事,往往往……”
周戎一言未發,抓住天台邊緣的攀登繩滑落地面,狂奔中幾槍點射清空喪屍,被郭偉祥攔住了:“戎戎戎哥,快,那個方向,司南往那個方向——”
“你沒事吧?”
郭偉祥連舌頭都打結了,只能瘋狂搖頭。
周戎一頷首,正要往司南消失的方向追,突然腳步一頓:“什麼味道?”
顏豪尾隨而來,似乎也發現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站住了。
從郭偉祥的表情來看,可能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出的話,但在這爭分奪秒的情況下,時間給不了任何緩衝或遮掩,只有赤|裸裸的真相被一把撕裂在所有人面前:
“o……omega。”
郭偉祥顫聲道:“他他他……他是omega。”
從高空向下望去,幾條街區內的喪屍聞風而動,越聚越多,在領頭迅速移動的小黑點身後緊追不捨,漸漸匯聚成了一股可怕的洪流。
冷空氣灌入肺部,內臟猶如刀割,但司南知道自己不能停。
喪屍從街角巷口、垃圾堆後,從種種想都想不到的縫隙裡冒出來,好幾次他都感覺自己外套背部被喪屍指甲勾住了,只要稍作停頓,他立刻就會被當街撕成血淋淋的碎片。
街道兩邊的樓房飛速後掠,突然司南眼角瞥見了什麼,猛一回頭,只見牆上寫著鮮紅的大字——拆。
舊城區拆遷,街道隔著護欄便是建築工地。
工地上,起重機孤零零直聳上天,密密麻麻的鋼筋、水泥板搭了一半,還沒來得及澆灌混凝土,乍看之下相當的奇形怪狀。
司南也顧不得今天的運氣是不是跟建築工地犯衝了,腳下登時一拐,貼著最前排喪屍們的手奔上人行道,側身翻過護欄,衝進工地,三兩下便抓著手腳架爬了上去。
喪屍潮被半人高的護欄絆倒大半,剩下的踩著同伴的身體翻進工地,嗷嗷叫著追到工地上,笨拙地順著手腳架往上爬。
然而喪屍膝關節僵硬,又完全沒有配合意識,往往爬兩步便摔了下去,一時滿地喪屍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司南爬到離地十餘米高的手腳架上,翻進樓房內部,終於停在一塊水泥板上,痙攣地出了口氣。
他左手臂上七八道血口已經凝固乾涸,傷痕交錯,看著頗為猙獰怕人,司南顫抖著把衣袖摞了下去,這才感覺到手臂略微使力就針扎般劇痛。
失血過多令他微微眩暈,原本就偏冷白色調的面容更是蒼白得嚇人。
其實不用把自己劃得那麼狠,而且萬一傷到韌帶和腕動脈的話會很麻煩。但如果割破腹部、大腿或其他部位,又會影響奔跑速度,因為這個被喪屍抓住可就冤了。
司南半跪在懸空的水泥板上,胡思亂想片刻,最終得出結論,下次再來就只能劃臉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突然聽見了什麼,抬頭向大街望去。
引擎由遠而近,一輛摩托衝出街角,在刺耳的漂移聲中調轉方向,加速向工地馳來——機車上兩名騎手一前一後,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司南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周戎。
周戎和顏豪!
“你倆……”司南唇角上勾,儘管自己都沒意識到那是個笑容:
“你倆到底有什麼奸|情。”
司南霍然直起身,用力揮了揮手,只見機車騰空而起,漂亮地躍過護欄,機槍凌空開火!
喪屍群被打得趔趄,紛紛發現了新目標,咆哮著迴轉過身。周戎把車一停,巨力令車身打橫,瞬間撞飛了幾隻喪屍;顏豪配合默契,機槍瘋狂掃射,子彈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當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