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說服他今天就做手術洗掉標記!重新再找一個!必須從軍方找!滿足以上三項條件我立刻就把你派到峽谷,說到做到!”
“……”周戎僵立良久,久到鄭老將軍甚至突然升起了一絲指望,才見他搖頭拒絕:“不……不行。”
鄭老將軍驟然洩氣:“那你還說個屁,還不快滾蛋。”
但周戎沒有滾,分毫不讓地注視著鄭協:“司南可以加入搜救隊一起行動。”
“你瘋了嗎!”
“沒有。”周戎緩慢而堅決,每個字都非常清晰,說:“司南不是累贅,他一直是118的成員。他跟我們深入地下軍區,跟我們沿途搜救群眾,不知多少次豁出命來保護戰友,沒有他我們早就全軍覆沒好幾次了。司南有這個能力,他從來都不是需要被保護在後方的弱者,而是能並肩戰鬥的同伴!”
“不、行!”鄭老將軍幾乎要咆哮起來:“別說了!萬一終極抗體出意外我們還需要他,我不能允許抗體攜帶者有任何危險!”
周戎問:“還能出什麼意外?!”
“多了!萬一那終極抗體根本就不在山谷裡呢?萬一它其實從來就不存在呢?!”
周戎愕然瞪著鄭老將軍,如瞪怪物。
鄭中將深吸一口氣,勉強恢復情緒,說:“不用浪費時間了,週上校。今晚二十三點最後一批搜救隊伍起飛,祝你的隊員……不,祝黑隼小組所有戰士生還。”
鄭中將餘怒未消,繞過僵直的周戎,開啟門走出了會議室。
軍方研究所前有一段林蔭路,從三樓高處望去,陽光透過法國梧桐層層疊疊的綠葉,在路面上投下點點光斑。
司南手肘抵在在走廊窗臺前,十指交叉,被陽光晃得微微眯起眼睛。
片刻後實驗室門咔噠一聲,司南一轉臉,只見寧瑜邊摘口罩邊探出頭:“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敲門?我剛一回頭才看到你。”
司南沒吭聲,慢慢轉過身。
寧瑜上下打量他,“……你怎麼了?”
“沒什麼,讓開。”
寧瑜堵住實驗室門不讓:“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司南終於懶洋洋道:“抽血。”
“今天不是抽血的日子。”
“就是想抽血。”
寧瑜滿腹狐疑,上下左右地審視司南,然而後者平靜的面容沒有絲毫異狀。足足半分鐘後寧瑜終於有所鬆動,皺著眉側過身,讓開了一條道。
“莫名其妙,”他盯著司南進來,喃喃道:“無事獻殷勤,肯定非奸即盜。”
司南置若罔聞,徑直坐上實驗室中間空地上的躺椅,示意他過來扎針。
寧瑜上前兩步,突然警惕地站住了:“我不扎,你肯定是想騙我過去。”
司南反問:“我騙你過來幹什麼?”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想打我?”
“我打你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啊?”
出乎寧瑜的意料,司南竟然明顯煩躁起來:“你到底抽不抽血?”
“……”寧瑜金邊眼鏡後的眉頭皺了起來,終於問:“你今天是怎麼了?”
司南沒有說話,半晌後淡淡道:“沒什麼,只是突然特別希望協助你的工作而已。”
寧瑜失笑搖頭,轉身走到了試驗檯邊,頭也不回道:“我暫時不需要大量血清,目前的研究已經到了如何克|隆二級抗體、並儘量提高普通人對抗體的耐受力這個階段。當然後續肯定還需要你配合實驗,抽血等需要時再說吧。”
司南沒搭理他,身後靜悄悄的。
寧瑜重新重新回到顯微鏡前,然而剛低下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驟然轉身:“——司南!”
司南用牙紮緊抽血帶,給自己紮了針,猩紅的液體正緩緩流進血袋中。
“你今天真的吃錯藥了吧!”寧瑜難以置通道:“你沒問題吧?你是被誰魂穿了吧?!”
司南沒有回答。血袋越來越滿,越來越沉,他因為熬夜而格外蒼白的臉頰滲出了冷汗。寧瑜眼睜睜看著血袋超過,卻還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終於忍不住喝道:“停下!可以了!”
司南置若罔聞。
“你到底想幹什麼?停下!”
寧瑜箭步上前,不顧司南的躲閃,按住他一把拔下針頭,帶起了細細的血線。這時血袋已超過,司南面容比紙還蒼白,俯在躺椅上微微地喘息著,被寧瑜劈頭蓋臉拍了一掌。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