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宸看向了李無雙。
他就知道，李無雙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她是信心滿滿而來，要逼他為秩序天族，爭回臉面的。
可惜這個臉面，沒爭回來。
關鍵是，還讓人踩在地上踐踏，再羞辱了一遍。
李昊宸自己都絕望了。
他真正意識到，這輩子，再也不可能逾越過李天命這座高峰了。
很慘，很慘！
還要面對李無雙，更慘。
“姑姑。”
李昊宸咬牙，艱難的喊出這兩個字。
他沒抬頭，只能看見她的下半身。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座冰雕。
李昊宸隔著許遠，都能感受到寒冷。
“昊宸。”
兩個如冰錐一樣的字，刺在他的耳膜上。
冷得刺痛。
“姑姑，我聽著。”李昊宸道。
“你回秩序天族。”李無雙道。
“是。”
“回去後，在族人面前，以死謝罪。”
更冷的聲音，直接刺進骨骼。
李昊宸如同置身在冰窟之中。
他難以呼吸。
喉嚨被堵住了。
他想說，是你想贏，害得我一敗塗地的啊。
為什麼要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撲通！
他跪在地上，滿臉絕望。
“昊宸哥哥。”
幸好，還有兩雙手，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從死亡中拽出來。
人生，大多時候很寒冷。
可還是有溫暖的。
……
“李無雙。”
他們一群人準備離去了，龍婉瑩卻喊了她一聲。
冷漠的女人回頭，看向了青魂劍峰上那個她厭惡的人。
“是要來一次小人得志嗎？龍婉瑩。”李無雙道。
“不啊，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一輩子，所有你都厭惡你，沒有一個人真正愛過你，是有理由的哦。”龍婉瑩微笑道。
“呵呵……”
李無雙笑了。
龍婉瑩也笑了。
一個人笑得陰森冷漠，心底狂躁，幾近瘋狂。
一個人笑得自然、輕鬆。
龍婉瑩固然得意，可是她有這個資本這樣說話。
因為，有太多的人愛她。
不管是親情、愛情、友情，她都享受過。
沒有人不喜歡龍婉瑩這樣的人。
李無雙轉身的時候，手指上的指甲，完全刺進了血肉之中。
沒有人愛過你！
沒有人愛過你！
這句話，對到了一定年紀的人來說，那是最毒的刺，直接刺穿心臟。
由龍婉瑩開口，這就更狠了。
“你就是太缺愛了，你才要逼所有人向你低頭！李無雙，你為什麼就不能承認，是你做人太失敗了呢？人人都說太陽帝尊他最寵愛你，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對吧？”
龍婉瑩看著她的背影，繼續說。
呼！
李無雙轉過身。
沒錯，她的雙眼已經血紅了。
那是怒到了渾身顫抖的時刻。
可惜，龍婉瑩在青天萬劍結界的保護之中。
“很多人愛你是嗎？”李無雙問。
“對。”
“可以，等他們死光了，就也沒人愛你了。”李無雙道。
“你這威脅別人的樣子，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可笑極了，還不承認嗎？你就是一個變態、扭曲、狠毒、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巨嬰，是另一個變態的魔頭造就了你，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龍婉瑩微笑道。
她真的一點都沒激動。
說的每一個字，都很平靜。
連李天命聽的出來，龍婉瑩說的另一個魔頭，就是太陽帝尊，李無敵。
一個讓李天命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當然，他最敬重的義父，可沒有妹妹。
“呵呵，呵呵……”
李無雙用陰鷲的目光，最後狠狠看了她一眼。
終於離開。
呼……
龍婉瑩深吸一口氣，收起了笑容。
回頭後，她拍了拍李天命的肩膀，道：“火候醞釀得差不多了，小朋友，走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