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句話，到現在這二十年，李天命所有的回答，都讓安檸滿意，否則對話根本進行不下去。
而聽到這二十年執勤期後，安檸放下二郎腿，雙手放在扶手上，微微前傾看著李天命，雙眸嚴肅，道：“那就只剩下不到十六年了。”
“沒問題。”李天命點頭，眼神很堅定。
安檸笑了，身體放鬆了一些，樂道：“你可知道，我雖然給了你這個機會，但我還是保持了百分之九十的懷疑態度。你那倆小嬌妻絕非凡物，你要證明一個無人問津的血契御獸師能比得上她們，這世界上除了我可能都沒人願意給這百分之十的信任可能性。他們寧願相信森獸族那種無限御獸師。”
“就是魏坤辰星官那種能驅使混沌星獸的人族麼？”李天命不提那百分之九十的懷疑，而是去確認所謂的無限御獸師，這其實也是一種絕對自信的表現，他根本不在乎安檸的懷疑。
這一點，安檸是能感受到的。
她還是有些意外於李天命這種真誠、逆天，又不讓人反感的自信，這或許也是顏值加成，因為這小子這造型確實有帝皇英姿，年少不油膩。
安檸看他，就如一個男青年看純情雪白小蘿莉，視角其實是相同的，天生會帶有一種憐惜感。
於是她不再提質疑的事，而是聳聳肩，冷笑道：“確實，一群跪舔鬼神的軟骨頭，甚至還不願意叫自己御獸師，自稱‘奴獸師’，意思是奴役混沌星獸之達者，羞於和御獸師為伍，除非你在他們的御獸師名頭前，加上超神兩個字，他們勉強能接受吧。”
“原來如此。”李天命忍不住笑。
這不就是魔天神族麼！
原來魔天神族的起源，也是在這真實世界塢。
從混沌神帝宇宙到真實世界塢，普通御獸師遭受了史詩級削弱，直接跌落下水道，人不如狗，而那無限御獸師因為這真實世界塢的混沌星獸體量巨大，且能多數量驅使掌控混沌星獸，而且還沒共生修煉體系，屬於是史詩級加強，也難怪這麼自信。
李天命只能說，一代版本一代神，想當初在朱雀國，御獸師稱霸天下，哪裡有什麼鬼神識神的事。
現在失去了從小共生，只剩下觀自在血契，共生御獸師確實跌落李天命修行之徵途的谷底，人人都能上來踩一腳了。
那同樣被稱為御獸師的魔天神族進階版，當然更要往死裡踩，將自己和獸奴區別開來，以免受到鄙視鏈牽連。
從安檸的話語之中，李天命抓住了一些資訊。
魏坤辰是人族，是森獸族，他對顏郡主恭敬，而顏郡主是玄廷帝族鬼神，雙子星族。
方才安檸鄙視森獸族跪舔帝族鬼神。
而李天命記得銀塵說過，玄廷帝族是一個非常籠統的概念，目前執政的最強脈確實是鬼神，但時間上也有一些人族，也算玄廷帝族的行列，這是玄廷的歷史遺留，這裡有點類似萬道谷，歷史上都有人族、鬼神分別統治，而現在是鬼神的天下。
當然，玄廷帝族鬼神也不是天下無敵的，神墓教那邊的主體可是人族，而且似乎吸收了不少玄廷帝族人族脈的血，雙方之間的關係還算複雜。
於是李天命忽然問：“安檸大人，你曾讓我宣誓，要為玄廷帝族效力，我想問一句，是為帝族鬼神，還是帝族人脈？”
安檸反問道：“這得看你是人是鬼？”
這種問法，李天命心裡就有答案了。
神墓教、帝族鬼神，帝族人脈，如果這算三方勢力，那帝族人脈可能是三方之中最弱的。
但，如果把帝族人脈和神墓教算一個整體人族勢力，又算是最強的。
至於到底能不能算成一個，李天命暫時就不知道了，他估計這在歷史長河之中，有時候算能，有時候不能，甚至也分具體是人脈哪一家，有些家族能，有些也不能。
安檸的家，能不能和神墓教算共進退，李天命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安檸給這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她所要求的，絕不是李天命拿著堪比紫禛小魚的天賦，去效忠所謂的玄廷帝族這一個大集體。
而是玄廷、帝族、人脈，甚至細分到安脈，細分到安檸的家！
所以，對於安檸這一句你是人是鬼，李天命回答道：“安檸大人，我是人，安家人。”
“噗！”
安檸繃緊了半天，到最後還是讓這小子搞破功了，她實在沒法表達對這小子在做人方面的欣賞，只能直接擺擺手，道：“行了，機靈鬼，趕緊滾吧，懶得再看到你，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