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其他人感覺不到,但紫禛實際上,已經和這司方寅槓上了。
當然,或許司方寅自己,不覺得這是一種槓,而是一種……貓抓老鼠的遊戲?
此時!
丙部寺丞殿內,司方寅正坐在主殿上,召開一場丙部寺丞殿正七品官階以上的會議。
主張整個丙部寺丞殿的評事、寺正、主簿、獄守長全部到場,大約一共有近百人……這些人,可都是天禹寺的中層以上精英,都是負責刑罰審判的骨幹人物,且基本上都有一些背景,關係人脈錯綜複雜,一個個內心深沉,可都不好惹。
紫禛作為坤天嗔的‘副手’,真算官銜,連正九品的司務、獄守都比不上,正常肯定是參與不了這會議的。
不過這一次,司方寅點名讓她來。
此刻,當所有人都進場入座後,司方寅在最高處,看著下方的坤天嗔,笑道:“坤天兄弟,今日開會,主要是接你手下能人一用!”
這個開場白,一下就讓氣氛定格了,之前那些還在談笑的寺正、主簿,還有幾個獄守長,一下都收起了笑容,表情要麼噤若寒蟬,要麼耐人尋味。
而在那司方寅左右的藍淵道、月兮淺淺,也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眼神裡的平靜,實際上是一種‘不出預料’。
司方寅帶任務上任,他不對坤天嗔搞事,那才奇怪了。
反正在這兩位評事眼裡,坤天兄弟是沒有未來的,他們終究沒命,懸念只是死得多慘。
坤天嗔這人,腦子沒那麼清楚,屬好勇鬥狠之人,該怕的時候他又不怕,尤其是在紫禛面前,他極好面子。
因此聽好司方寅這話,在這主殿一片死寂之時,坤天嗔卻不客氣,他抬頭直視司方寅,開口就道:“我手下能人多了去,你堂堂寺正,不用說借字,直接下令就行了!”
只是一說完,他卻看了看旁邊的紫禛,淡淡道:“當然了,紫禛姑娘不行,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還不懂事,容易犯錯被人抓住把柄,遭人陷害。”
他也是脾氣直,一下就把話說得清清楚楚。
而那司方寅聞言,卻當場笑了,笑了好一會兒,他才樂道:“巧了,我想借的人,還真是紫禛姑娘。”
“免談。她不是天禹寺正式編制,你可以使喚我,你沒權使喚他。”坤天嗔也是夠硬,直接就不給司方寅面子,一下就把話說死了。
“問題就在這裡了!”
沒想到,司方寅不但不生氣,反而很認真,他的目光越過了坤天嗔,看向了紫禛,嚴肅道:“我說坤天嗔,紫禛姑娘可是紫血鬼皇,如此堪比上禹種的天賦,未來有我天禹寺資源培養,補充前期差距,她的前途絕對大無窮!如此有才之人,你怎能讓她當一個連官階都沒有的所謂副手呢?這副手聽起來好聽,但怕是在最底層的寺卒眼裡,都會當她只是你一個丫鬟呢。這,可不妥當,萬萬不妥啊。這不是我天禹寺對待人才的方式!”
如此暗諷,坤天嗔一下就聽得相當不爽了,他豁然站起來,瞪著對方道:“司方寅,你什麼意思?挑撥離間?是個人都知道你厭惡鬼神,把話說得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想針對她麼?有種你就衝著老子來,別為難姑娘家!”
這話說的,坤天嗔自己都感覺自己挺牛逼的,十分偉岸,他就不相信,如此勇猛的自己,還不配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反正他是豁出去了!
只是聽到這話,司方寅竟然還是不生氣,他道:“坤天嗔,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曾經確有過錯,但也受過刑罰處置,而今已然改過自新了。不僅如此,上面給我的任務,還有彌補鬼神一說。我之所以提紫禛姑娘,也絕沒陷害的意思,相反,我只是想給這人才,一個配的上她實力和才華的官階,一個讓人尊敬的身份!你坤天嗔比誰都清楚,在混元畿,一個鬼神若真想讓人尊重、認可,官職是唯一重點!”
坤天嗔沒叫他這話哄住,他笑了,道:“聽起來好聽,你要給她什麼官職?打發一個正九品的司務?獄守?就讓她比跑腿的寺卒高一級,還不如當我副手呢!”
“那你聽好了。”司方寅說著,拿出一道金黑色的卷軸,道:“這就是我給紫禛姑娘的任命文書,少卿大人已經蓋章了!你是紫禛姑娘的引路人,你可過目。”
“任命文書?”
坤天嗔愣了一下,這要天禹寺少卿直接下任命文書,起碼得是正八品,他寺丞不過是正六品的皇庭命官而已,一個鬼神,真的能當天禹寺當體面的皇庭命官?
他伸手接過了那任命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