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命確實沒想到,一直以來,神墓教的領頭人物,也不是這神墓座本地人……反倒九墓血脈、十大尊天之類的,算是神墓座土著。
這時,那司方正道已經聽了元昊之事,他面色冷峻,繼續道:“想回元昊,就必須透過線源棧道,而今線源棧道,在混元府掌控之中,沒我們操作的話,你們一家如此大的體量,根本不可能離開。而且,整個過程,有非常大的可能性會暴露……到時候,出事的可能性是相當大的!”
這件事,從他表情上看,他肯定是相當牴觸的。
“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星墓尊者平靜看著司方正道,“你我都知道,太禹忽然要拿下神墓座,很可能有其他目的,我們是元昊的人,一旦放我們返回元昊,我們向上報告這件事,元昊很可能重視,到時候一旦產生新的競爭,你們還有更大的洩密之罪,而這個罪,就算有上禹種都扛不住,那是株連九族的。”
當星墓尊者說完這句話後,司方正道和藍浙滄月都沉默了。
他們再次對視,眼神已經很冷酷了,兩者的混元瞳,都顯得十分陰鬱。
最後,司方正道感慨一聲,道:“星墓尊者屬實坦白,把我們最大的無奈都說了,事已至此,我確實得確定的宣告,我們,做不到將你們送回元昊,這個風險已經大到到離譜,我們不可能承受得住。”
“對。”藍浙滄月也是點頭,然後深沉道:“此前我們之聯合,已經是一步錯了,而今,我們絕對不能一錯再錯。”
聽到這話,星墓尊者直接就笑了。
他這笑聲,聽起來很輕鬆。
他的輕鬆,就是司方正道和藍浙滄月的壓力,因此聽到這笑聲,他們的表情已經算很難看了。
等星墓尊者笑了好一陣子,他才停了下來,而這時候,這丁字氣泡內的氣氛,實際上已經相當針鋒相對了,甚至接近爆點,雙方氣勢衝擊在一起,勢如水火。
這煉星家族之中,除了那星墓尊者,其他人都是冷眉冷眸,和那兩位府神氣場碰撞,因為他們人多,甚至還佔據一定的上風,將這兩位府神的氣場,壓制到這丁字氣泡的邊角位置!
“兩位,兩位,千萬別激動,千萬不要忘記一個事實,從我們見面的那一天起,我們就不再是敵人,我們才是這世界上,最為親密的朋友。這個朋友關係,甚至超越了我們對自己國家的忠誠關係,甚至可以說,我們都是生死同盟了,兩位覺得呢?”星墓尊者笑完後,臉上仍然帶著笑容,對他們和和氣氣的說道。
而司方正道、藍浙滄月聽到這話,都沒有說話,他們看著星墓尊者,一動不動。
“是的,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我們是利益共同體,我們之中任何一方都不能難過,一旦一方難過,另一方也好過不了。比如說,如果我們回不了元昊,我們沒法了,只能站出來證明你們和我們的關係,那你們也絕對好過不了,不是嗎?畢竟兩位的朋友,並不是神墓座的土著,而是元昊的人啊!這可是真正的通敵賣國之罪,我想以太禹的嚴苛法紀,一個上禹種保不住吧?”星墓尊者繼續笑著說。
這句話說完,司方正道和藍浙滄月的臉色,無疑已經陰沉到了極致。
藍浙滄月冷冷道:“星墓尊者這威脅,委實太過分了。”
“威脅?還真的不是。”星墓尊者搖頭,深深道:“我只是告訴兩位,眼下都到這一步了,就算聯合是一場錯,那也要將錯就錯啊。你們想想,你們和我聯合是罪,我們丟掉了神墓座,不也是罪?若能回元昊,我們唯一的想法,就是隱姓埋名,只過自己的日子。”
司方正道搖頭道:“尊者說笑了,你們丟失神墓座的罪,哪裡有我們的罪大?我們如何能相信你們,等你們回去元昊後,不找我們麻煩?”
“這個簡單。”星墓尊者眼眸一閃,深深道:“其實,原先來神墓座的家族,一共有三支,其中一支是元昊朝廷親派的主力,而我們煉星家族只是輔佐者,是我們推翻、殺光了他們,霸佔了神墓座數億年之久。在元昊,我們一直都名不正言不順,一旦被查出來,我們也是死罪……兩位府神,我們這個秘密,夠讓兩位放心吧?”
顯然,司方正道和藍浙滄月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他們聞言,眼中的冷意微微消散了一些!
藍浙滄月冷冷道:“我又怎麼知道,這事不是你杜撰的呢?”
星墓尊者笑了笑,從須彌之戒之中拿出一道古老的黑色卷軸,道:“這是當年元昊的任命文書。你們可以看到,主管的可不是我們煉星家族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