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小說:汴京風騷 作者:莫再講

之,優而養之’?倒是痛快、簡單!”

陳慥插話道:“是禍是福,決於官吏。晉卿,這個新設定的‘制置三司條例司’都有哪些人物參加?”

王詵回答:“都是當代年輕俊彥之士。呂惠卿、曾布、章惇、舒亶、呂嘉問等已蒙皇上恩准。子由也將進入‘制置三司條例司’任檢詳文字之職。詔命會很快下達……”

蘇轍的頭腦“嗡”的一聲脹了,一他驚異地向兄長望去。

陳慥亦大驚,急問:“那子瞻呢?子瞻不進‘制置三司條例司’嗎?”

王詵遲疑片刻,望著蘇軾說:“蘇子瞻當代奇才,豈能與呂惠卿、曾布、章惇等人同列。皇上看重子瞻的才智文章,將詔令子瞻為殿中丞、直史館、判官告院之職。”

陳慥膛目:“殿中丞”是個官階,只是表示官位和俸祿的高低,“直史館”是個“貼職”,只是文官的榮譽銜,只有“判官告院”是差遣的實際職務,還是一個手中無權的閒職。

蘇轍默然:章惇幾天前在“遇仙酒樓”的暗示變卦了。不論出於何種原因,對兄長都是一個不祥的預示,對自己也未必是個吉兆。

王詵安慰蘇軾:“子瞻,判官告院雖屬閒職,但承辦的都是宮內事務。靠近皇上的人是不會長久寂寞的。”

蘇軾聳肩一笑,笑得遠不如平常爽快,他無法掩飾自己的尷尬。

“知我者,聖上也。介甫握權行事,我居官告院辦理獎勵加封,人盡其才,天下焉能不治。但不知諫院人事有何變動?”

王詵答:“御史中丞呂誨仍知諫院。”

蘇軾再問:“皇上對歐陽公永叔(歐陽修)、範公景仁(範鎮)、張公安道(張方平)有所借重嗎?”

王詵回答:“張公安道,仍為翰林學士承旨,因其早日與介甫有隔,皇上對其日後能否相讓相維,甚為憂心;範公景仁,對介市素有成見,自己奏請皇上求去知通進銀臺司之職,皇上留中未準;歐陽公永叔,系介甫恩師,且人望甚高,但自前日因病離開參知政事之位後,身體日益虛弱,是否請其再度出山,皇上正在思考之中。”

蘇軾默然。

陳慥急忙舉杯為蘇軾解窘:“天下大事已定,用不著我們操心了!酒足飯飽,我也該告辭離京了。祝子瞻禁舌嵌口,祝子由任勞任怨,祝晉卿人月常圓!”

王詵也舉起杯來:“我明天就南下匡廬,今天特來向諸公告別。”

蘇軾神情悻悻,舉杯而對:“祝季常閒雲仙鶴,遍覽山川。祝晉卿詩畫雙收,早回京都。”

蘇軾言猶未盡,動了感情:“憶昔日軾官於鳳翔府,跟隨恩伯兩年,那時年輕氣盛,愚不更事,屢與恩伯爭議,以至形於顏色。今日思之,真是後悔不已……”

陳慥神情亦為之悽然:“鳳翔闊別之後,家父常思子瞻,每思必語:”吾愛子瞻,猶若干侄‘。“

蘇轍張口,正要說些什麼,牆外驟然傳來開道鳴鑼聲,一聲高於一聲地停落在蘇府門前。

老門丁神情慌張地跑來稟告:“大內宦侍駕臨,要二位公子迎接聖詔!”

蘇軾、蘇轍有些驚慌。

王詵提醒蘇軾速備賞銀。蘇軾轉身欲取,一位身著黃色官服的中年宦侍,在一隊紫色儀仗和一隊大內禁軍護衛下,已昂首闊步向庭院走來。

陳慥急忙從行囊中取出二百兩白銀放在桌上。

蘇軾、蘇轍疾步迎上,跪伏在大內宦侍的面前……

大內宦侍離去了。

陳慥、王詵離去了。

蘇氏兄弟懷著沉重紛亂的心緒,走進正屋正中的祖宗祭堂,向父親蘇洵和母親程夫人的靈牌焚香跪拜後,轉入左側蘇軾的書房裡。兄弟倆相對無語地沉默著。他倆都有許多話要說,但誰也沒有開口,似乎都在調理心頭的亂絲,要把眼前看個透徹,把今後想個明白。

落日在天邊烘起一抹霞彩,透過竹絲窗簾,把書房映得金黃。

大內宦侍送來的詔令,給蘇府上下人等帶來了從未有過的歡樂。特別是在漫長冷清的三年居喪守制後,返回京都不到十天,便得皇上恩寵賜封,也許真是蘇門時來運轉。僕役們奔走相告,琵琶彈唱歡歌。任媽親自操辦起三桌酒席,準備歡宴全家十多口人丁。年方三十、身體一向多病的史氏,也特別精神起來,藕荷色短衫勻稱合身,短衫上的金線寬邊閃著光亮,襯托著一張圓圓笑臉,正坐在酒桌前裁紙數銀,分封紅包。二十一歲、體態輕盈的王閏之,紅褲紅杉,頭綰釵簪,秀容如玉,立在史氏一邊,神情靦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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