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幹!他收死雞、死狗、死貓、死豬、死……”
“就差收死人了!”那小男人又說道。
“可不!工商所找他,他給所長送了只大死鵝,差點藥死人家,嚇得他就跑了。”
“行了,行了。”這小男人催道,“老婆看不住漢子,怪誰?這位法官說了,叫你去找派出所,告他個‘亂搞罪’,外加販死畜牲,還藥死所長,不判他個死刑才怪呢!對吧,法官?”說著就擠開那婦人,趴到桌上,“法官同志,我的事你得管。”
鄭器見此人羸弱矮小,很是“袖珍”,就問:“你有啥事?”
“我要離婚。”
“你……有媳婦?”
“有呀,咱明媒正娶!”
“為什麼離婚?”
“她在外跑買賣,買賣沒做成,卻做成了皮肉生意。”
“皮肉生意?”
“她和別人撘了夥呀!”
“你胡說!”聲起處,伸過一隻大手,一把抓起“袖珍”男人就摔在地上。只見此婦五大三粗,似鐵塔般掐腰而立。她面目憨粗,卻修眉塗唇;髮髻古怪,卻簪卡交錯,活脫脫一個古戲裡的夜叉。
“我胡說?”“袖珍男人”一骨碌爬起來,“你倆在被窩裡,叫我捉著了!”
“你捉著了?看你這口口!連只小豬都捉不住,叫豬拱到了欄下崖!”
“我都抱住他腿了,是你撓我夾肢窩,叫他跑了!”
“我軋合誰,也比你逛路邊店強!”
“誰去逛了?老子不稀去,去了也是搶手貨!”
“還有臉說!就你那點本事,我還不知道?瞧瞧那點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見人!”
“不好意思?相當年你稀罕得都不撒手。”
眾人大笑起來。有人說:“他還笑話人家看不住漢子,他也看不住老婆呀。”
夫妻倆正吵著,郝存突然跑進來說:“被告把欠條撕了,咱抓不抓?”
“當庭毀證,應該拘留!”鄭器起身離去。
郝存剛要訓誡這對吵鬧的夫妻,就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門口。郝存一看,雙眼發瓷!只見一女子亭立門口,後邊跟著姚平蓮。郝存覺得好面熟,似曾見過。只見她身如柳,貌若荷,面如玉,質如蘭;行步如水,聲柔似風:“鄭庭長在嗎?”就遞上名片來。
郝存一看:師翔?——不熟呀!北斗縣的律師,不管真的,假的,土的,洋的,哪個不熟?就說:“你稍等。”便步如疾風閃進審判庭,附耳道:“這個靚姐,要見你!”
鄭器看了一怔:“她……來幹啥?”
“你認識?”
鄭器忙擺擺手說你去忙吧,就問撕證據的被告:“說!你為什麼撕借條?”
“我見了這條就生氣!”
“你氣什麼?”
“我借他的錢不假,可叫他兩把就‘摟’回去了!”
“我自摟說明我手氣好,”原告搶道,“你點炮我都不稀要!”
“你有臉要?我一晚上就‘和’了一把,你給的還是假錢,我出去買菸,人家都不要……”
“別吵了,”鄭器起身問道,“你們是不是賭債?”
“是啊,”原告說,“可這也是賬啊!”
“我國法律規定,賭債不受保護,還要沒收賭資,並且要罰款拘留……”原被告一聽,起身溜了。
郝存望著鄭器和師翔離去的背影,一語不發,極力思想著這位“美眉”。程道厚見狀,笑問:“怎麼了?掉魂了?”郝存不語,仍在記憶裡苦苦搜尋……驀地,他歡叫一聲,起身衝進宿舍。程道厚嚇了一跳:“也瘋了?”就跟進去,見他從鄭器的枕下“嗖”地抽出一本雜誌,盯著封面上的“人物”驚呼一聲:“就是她!”遂“騰”地蹦起來,興奮異常地叫著:“特大新聞!老程,特大新聞啊!”
“看你瘋的,像吃了老鼠藥似的!”
“咳,你這肉丸子眼白瞎,還當過偵察兵呢!”郝存一抖雜誌,“爆炸性新聞,一說,準炸你個昏!”
“我昏不了,你快‘炸’吧。”
“想聽?”郝存神秘地,“可惜啊,你晚了一步!‘才子’領著‘佳人’走了。”
鄭器和師翔來到鎮東南隅一爿茶舍,名叫芙蓉館。鄭器說:“此館很是特別:沒有大葷大補的油食膩餚,沒有烈性傷身的醇酒,沒有噪音可憎的卡拉OK ,更沒有塗脂抹粉的小姐……卻有香氣飄逸的佳茗,甜淡芳洌的果釀,筆走龍蛇的墨寶,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