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副小眼鏡,只是之前經常笑嘻嘻的那張臉換成了陰沉沉的表情,這人不是老王是誰?
超子自小就跟著這位考古隊的王叔屁股後面混,對於這個人他是再也熟悉不過了,怎樣都不會認錯,但他不是一直昏迷著的嗎?超子一下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老王,是你嗎?”超子衝著來人喊道。
那人依舊不緊不慢走到赤色巨石之下,看著一臉疑問的何毅超說道:“超子,有的事情,我沒法給你解釋,這裡也不是解釋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話,你馬上帶著卓雄兄弟下山,讓他也不要再逗留在四川了,跟你一塊兒回杭州吧,至於小怡然,她在三個時辰之後自然會醒來,你大可放心,這會兒上面有個人正看著她,你們走吧!”
何毅超怎麼都不敢相信這人真的就是老王,但是他的容貌,他的聲音,甚至是他的打扮都的的確確是老王,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超子心頭有太多的疑問,甚至不知從而問起,只能撿眼下最要緊的東西說:“文斌哥不見了,他,很有可能已經去了……”
超子說這段話的時候,老王的臉部明顯抽搐了一下,不過立馬又恢復了平靜:“查兄弟是我敬佩的人,不過這也許就是他的命,塵歸塵土歸土,故人已去,你們兩個還是先下山吧。回到杭州去,跟你父親說一聲,就說我已經不在了,讓他多保重。”
何毅超怎麼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在聽聞查文斌的死訊之後會是這樣一副冷靜的表情,他即使再衝動,但作為偵察兵的敏銳嗅覺還依然存在,為什麼老王會急著讓他們走,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我叫一聲王叔,我知道你這樣做肯定有自己苦衷,眼下晚輩也不想在這個場合刨坑問底,但是我們得先開啟這口棺材看看。”說罷,超子和卓雄就作勢要搬開棺蓋。
“呯”得一聲槍響傳來,老王厲聲喝道:“別動那東西!”,超子轉身一看,老王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五四式手槍,槍口還在冒著縷縷青煙,這分明就是在開槍警告了!超子難以置信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老王會對自己鳴槍示警?這還是那個騎著腳踏車帶著自己滿大街買糖葫蘆的叔叔嗎?這還是那個跟自己父親把酒言歡,通宵徹談的老王嗎?這還是那個在考古現場對自己指點照顧的領隊嗎?老王居然也會開槍!
超子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槍?你以為你們兩個有把槍就能嚇唬我和他?論考古我是不如你,不過論玩槍,即使你們手中再多上一把,我保證最後倒下的也是你們!”這倒不是他口出狂言,就一把五四式,他和卓雄絕對有把握幹掉對方,在這種黑暗的地方,槍未必是最管用的。
“你們在這攪和,死了沒關係,上頭可還有個姑娘在,自己好好掂量!”一直沒有動作的旁邊那個黑衣人終於開口了,這人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一口四川腔,臉上已經花白的鬍子告訴他人年紀已經不小,只是那對銳利的眼睛很是有力。
殺氣!超子跟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從那人的身上感受到,“老王,你可知道上面那姑娘是誰?她是冷所長的女兒,是你從小就抱在懷裡的搶著認乾女兒的冷怡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怎麼了,但我真得沒想到你竟然會以她做威脅,你還是不是那個老王!”
“超子,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有的事情不要去糾結對與錯,現在你只要帶著卓雄兄弟下山,其它一切都與你們無關。”老王說道。
“與我無關?若這一切真得的是你安排的,那你就是殺文斌哥兇手!他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超子問得義正言辭,問得鏗鏘有力,問得老王臉頰再次抽動!
老王一罷手說道:“你不要再說了,就算是我對不起查兄弟,那也是逼不得已,我……”
超子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更何況今天他是佔足了理由,不等老王繼續,馬上嗆聲:“你什麼你!什麼叫逼不得已,等他死了,你再出來說這些,早幹嘛去了?他不過只是一個道士,只因為幫你才認識的你,如今你反過來逼不得已的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座破山裡,你安的什麼心,還一口一個兄弟,你有什麼資格叫他兄弟!”
“超子!”老王吼道!“我告訴你們兩個不知輕重的娃娃,再不走,我要你好看!自己抬頭看看上面!”
超子和卓雄抬頭一看,冷怡然正被人提著,頭朝下的懸在裂縫中!
“老王,你敢!”超子憤怒了,徹底憤怒了,他想不到老王真的拿她來做人質。
“手提著人,是容易酸的,要是一會兒上面那個朋友一不小心,那可就別怪我們了。”旁邊那個花白鬍子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