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身邊,他已經把脖子伸的老長老長,露出自己從當兵時代開始就留著的板寸頭,所以查文斌一眼就看見了。果不其然如超子所說,真的有一個大包,腫的和發麵饅頭大小似地,看樣子就挺疼的,可自己明明看見他血流如注的樣子,那鮮血流淌的是如此逼真,以至於他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那狠狠得一下。
“難道是我做夢了?”查文斌自言自語,可是他們身上的傷卻是如此的真切,手上的七星劍還在劍鞘裡並未拔出,查文斌問道:“我醒來的之前,你們都看到了什麼?”
老王已經穿好了褲子,顯然剛才拉皮帶那一下碰到了肌肉,嘴部還抽抽了一下:“我們幾個到這裡後,你就靠著那棵大樹睡著了,別說,不知道怎麼滴,就感覺自己特累,接著都一個個相繼睡著了。然後我們幾個又幾乎在同一時間醒來便覺得渾身不舒坦,各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皮外傷,就你一個人沒醒。”
他們幾個也都跟著點頭,表示贊同,老王接著說:“我們就瞅見你嘴角掛著一絲血,可把我們給嚇壞了,以為你是不是受了重傷,怎麼喚你都喚不醒,超子準備索性就拿水壺澆你,結果一片樹葉掉了下來,你立馬一把抓住,接著水潑到你也醒了,再然後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身邊的裝備都還在,甚至還保持著原樣,沒有絲毫挪動過的痕跡,更讓他們奇怪的是,雖然受傷了,尤其是卓雄和橫肉臉身上的傷一看就是被藤條或者鞭子抽的,但是他們的衣服卻完好無損,老王的屁股上甚至找不到一絲灰塵。
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查文斌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我們很可能是遊離了,剛才睡著的時候進入了一個真實的夢境,雖然我們的身體沒有離開,可是魂魄卻被人真的抓了去。我給你們幾個的隱魂符早就已經失效了,可是我自己身上卻還有帶著大把,於是它們發現你們,卻沒有發現我,然後我在那個夢的世界裡不知何故引發了一個神雷才把我們重新帶回了這個世界,魂魄受了傷於是在我們的身體上再次體現了出來,各位那些來路不明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夢,那也太真實了吧,如果不是你所說的引發一個雷,那豈不是……”老王說道。
查文斌點點頭:“那就很有可能你們幾個全都永遠停留在那個世界,然後……”,說道這裡,查文斌還有幾個疑點也一併出來了,“我們這一路走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身邊的環境變化的太不正常了。”
對啊,從一開始的山谷的春意盎然到有著冰層壁畫的冰天雪地,然後便是熾熱的烘烤。到了這,查文斌看了一眼手中拿已經被捏碎的樹葉說道:“秋,俗話說一葉知秋,你們看這樹葉已然是泛黃而自然掉落,我們已經到了秋季。春、冬、夏、秋,這一年四季的變換我們不是剛剛走完了嗎?
被查文斌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哪會有這麼一條短短的路卻有著四季分明的氣候?
“夢的世界裡,如果你能超越了夢的掌控就能擁有無比的能力,就像我們經常再夢裡遇到危險的時候會努力想如果這時候我能飛,或許你就真的能飛了。剛才我就想招個雷把他們劈散,沒想到,卻有那樣的威力。在那個世界裡,就算是十殿閻羅也沒有百分百打敗一個凡人,一切就在於自己的毅力,一個沒有任何神帝可以管控的世界,一個完全屬於夢的世界。但是所有的夢境發生都必須要有一個原型,也許我們現在沒有遇到,但是未必將來不會遇到,收拾一下行李,要是能走的話就繼續走吧。”
雖然都有傷,但是好在行動沒有受到大的限制,開拔的時候,查文斌第一個穿過桑樹,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又是一片樹葉緩緩飄落
第一百五十三章:紅色的湖
有那麼一刻,他很想爬到這棵樹的頂端去看看,對於極致的東西,人都有著不可壓抑的膜拜心態。大的龜我們叫做鰲,大的蛇我們叫蟒,而這三棵並立而起的桑樹,查文斌只能用擎天三柱來形容了。粗壯而挺拔的樹枝拔地而起,說不出的威嚴與神聖,他甚至可以想象當一群身著草葉的原始人在此處頂禮膜拜的場景,堆積如山的貢品曾經就在自己的腳下,而如今滄海桑田過後再也找不到那樣的場面,歷史與文化的傳承已經有太多湮滅在歲月的長河中,留給我們的只有無限的想象。
也不知這腳下的大地曾幾何時是多麼的輝煌,但此刻除了死一般的寧靜,便只有他們幾人細細的腳步聲,前方是一片開闊地,查文斌甚至能清楚的分辨出他的寶劍是插在哪兒,那個柴堆是放在哪兒,哪些人是跪在那兒。這片土地是暗紅色的,一如被血浸泡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