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千里,小齙牙只知道當時他們去的地方位於陝西和四川兩省的交界處,此處多喀斯特地貌,平均海拔都在三千米左右。他只記得當時徒步穿越老林走了六天才到達一個湖邊,可是這座被稱為無人區的大巴山上有多少個湖誰也說不清。
當年進山他花了六天左右,出山卻整整用了一個多月,因為找不到當時去的路,他們決定從小齙牙出山的地方開始尋找。因為這裡通常只有四五月份才能避開雨季,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是很充足。
當年救小齙牙的採藥人已在去年過世,這次回來,小齙牙也是給恩人上了香叩了頭,當年若沒他,自己也就沒了命。
餘大勇是採藥人的兒子,今年三十還沒娶上媳婦。大巴山他在年輕的時候跟著父親進過幾次,因為採藥是個苦力活,現在的年輕人多半都已經不願意幹。大巴山毒蛇猛獸又多,因為特殊的地質關係,指不定哪個草甸子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溶洞,一腳下去就沒了命。他是村裡面唯一一個肯為他們擔任嚮導的人,理由僅僅是因為他缺錢。
花了兩天時間採購,超子費了不少口舌加鈔票才換來三杆槍,其中有一杆竟然還是抗日時期用的日本三八大蓋。槍保養的不錯,只是子彈少了些,總共才二十發,是當年村裡民兵隊長用的。另外兩杆都是獵槍,自制的土獵槍彈管夠,這種槍毫無精度可言,超子索性拿鋸子把槍管鋸短,當做噴子使。
炸藥和雷管是爆破用的那種,威力不大,強過沒有。餘大勇自己有一杆土銃,平時也就打點野兔山雞,總計四杆槍。其它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他們來之前也都準備了一些,也不是第一次出門了,他們也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三天後,一行六人向著大巴山進發,沿著當年採藥人的路線,餘大勇帶著他們走了整整兩天。兩天後他們到達一個已經破損不堪的棚子,大勇說這裡便是以前他們採藥到達最遠的地方,作為臨時歇息用的。
就這裡,已經是四周樹木參天,野草一人高了,當年小齙牙可是足足跑了一個月,天曉得那地方到底在哪裡。
根據小齙牙的描述當年那個湖的景象,餘大勇根據老一輩的傳說,確定了幾個大致的方位,就這幾個方位只要朝著一個地方走,將來導致的偏差也是十萬八千里的。
根據餘大勇的說法,大巴山一帶確實存在一個“聖湖”的說法。
據說當年紅軍長征時,為粉碎國民黨的圍剿,向西突圍,於一九三二年的十二月份翻越了大巴山進入川北。當年翻越大巴山的那支隊伍中的一小支由五人組成負責探路的偵查隊伍迷路在茫茫大山中,並和紅軍主力失去了聯絡。
在那個戰爭革命年代,因為此類事故而造成的犧牲數不甚數,大部隊也將他們五人劃到了“犧牲人口”上做了備註,卻不料這五人中有兩人竟然在第二年開春時節重新走出了大巴山。活著的這兩人因為沒趕上大部隊便留在了當地打游擊,解放後其中一人成了高官,還有一人則回到了大巴山山腳的這座小村落裡做了一個農民。
據那位回村的老兵說,他是回來替三位死去的戰友站崗的,他的命是那三人用生命換回來的。這位老兵肯說的東西很少,沒人知道當年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說他們五人當年在冰封的大巴山上找到了一個不結冰的湖,而且水面還冒著絲絲熱氣,他們就是靠著這片湖活過了那個冬季。
村裡的老人們都說那片不結冰的湖叫做“聖湖”,是當年西王母來這兒洗澡的地方,至於去過那片湖的人,除了那個已經死去的老兵,村裡其他人再也沒去過。
小齙牙聽到這兒拍著大腿說道:“你說的,我想起來了,當時‘蛇爺’帶我們去的時候,那片湖的湖水的確是熱的,不過是溫熱,我還在裡頭洗澡了呢。”
超子瞧了一眼小齙牙連嚇帶唬的說道:“你小子給我確定哦,要是記錯了,超爺回去就給你用開水洗澡!”
“不會記錯的,我確定!那片湖的確是熱的!”
查文斌摸著下巴說道:“我奇怪的是那個老兵為什麼一定要回來給他的戰友們站崗,這種事在抗戰年代多了去了,大勇,那個老兵後來結婚了嗎?”
餘大勇灌了一口酒道:“沒有,他打了一輩子光棍,也硬是做了一輩子的守林員,就看著我們進來的這片林子。喏,那個兄弟手上的三八大蓋就是從他那兒來的。據說有軍區的領導找他過好幾次,想請他出去做官,可他的要求就只有給他這把槍,他死後這把槍就給了民兵隊,一直用油紙包著,保養的可好咧。”
超子“嘩啦”一下,檢查了槍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