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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叔,跟您打聽,原來村裡頭那個倉庫裡是不是有一口黑棺材?”
因為我外公徐魯班原來就是打棺材的,他們夫妻二人是以開棺材鋪出的名兒,所以關於這事,外公還真的知道幾分。
“是有那麼一回事兒,那棺材的樣式跟我見過的都不同,我打了一輩子棺材也從來沒見過頭小尾大的棺材,它是跟咱們平時見的棺材相反的。不過那棺材的漆是真好,當年是土改的時候上一輩人從裡頭山上搬下來的,那兒原來據說有一大片宅子,老人們那會兒都說那地方以前住著皇帝呢。”
查文斌聽到這兒,就笑了起來,外公一急趕忙比劃道:“你可別不信,那地方的地基用的是都是這麼大的麻石做的,我們那會兒都上那裡撬大麻石下來做磨盤。這村裡家家戶戶的磨盤都是從那兒取的石料,原先還有點老宅子,也都是高大的要緊,後來文革那些年破四舊都給拆了,那口棺材也是取石料的時候給發現的。”
依次看來,那白衣人所說的倒也不假,查文斌又問道:“那當時挖出來的時候,那棺材裡頭有東西嗎?”
“沒,空的,就一棺兒,對了,好像還沒蓋,當時裡頭都是些泥巴填的很滿。因為我是幹這行的,在那個時候也被當成了搞封建迷信的教育物件,後來他們就讓我清那棺兒,其實那些個紅衛兵只是想在裡頭找寶貝,棺材裡頭啥都沒。”
當年外公因為一直經營棺材鋪,所以他也就被列為了社會主義無產階級革命的敵人之一,他老人家住過牛棚,遊過街,還上過批鬥大會。也就是因為那些年的折磨,所以他的右腿落下了病根,以至於在晚年的時候那條腿走路有些瘸。
“當時的紅衛兵現在還在不?”
說到這兒,外公就氣不打一處來,說道:“在,咋不在啊,那些個兔崽子們現在見到我都還覺得難為情。”
查文斌應了一聲過後便不再多話,到了夜裡,他牽著黑子說是要出去辦點事兒,便離開了。
他去了哪兒?他自然是沒回家,而是先去到村公社的倉庫。看倉庫的也是個五保戶,家裡房子倒了沒地兒住,村裡就安排他住在這兒,順便一個月給點伙食錢。
提了兩瓶酒,一包花生米,那老頭便給查文斌開了倉庫大門,裡頭堆放的主要都是村裡的農機裝置和種子化肥,還有一些則是集體糧食和過去留下的舊資產。至於那口棺材,守門的老頭交給查文斌一盞煤油燈指了指方向便走開了,很顯然,他不願意接近那東西。
棺材被堆置在一個小角落裡,上面積滿了灰塵。查文斌用手一抹,下面的漆面果真光亮如新。如今這棺材裡頭堆放著收來的糧食,用麻袋裝著的稻穀和玉米取代了原本死人該躺著的位置。
棺材很厚實,敲上去沉悶有聲,絲毫看不出這東西曾經入過土。如外公所說,這口棺材的頭很窄,而尾部卻很寬,這種設計,查文斌也是第一次見。按說人死之後都是按照身體的結構把棺材打造成頭部寬高,尾部窄低的,或者通體一樣寬的長方形,這種倒梯形的確實有幾分古怪。
出來的時候,太師椅上空無一物,查文斌凝視了好久也沒見那白衣人再次出現。拍了拍黑子的腦袋,那隻狗卻只顧著舔著他的手掌,似乎也沒發現這裡有任何異像,要知道黑子可是開了天眼的,若那白衣人真在,它是決計不會瞧不見的。
出了倉庫,抬頭瞧瞧夜裡的星光還挺足,外面的路能隱約瞧見十來米的影子,他便拍了拍黑子,一人一狗朝著村子後面的大山走去。
這座山的後面到底有多深,誰也說不好,就是這裡的農民上山打柴的挖草藥的也都沒到過底。總之這片山,似乎是一山接著一山,綿延了好遠,從來沒有人翻過這山能夠看見人煙的,我媽小時候也去那邊打豬草,挖草藥,她常高速我外婆家後面那片山是十萬大山,沒有盡頭的。
路過當年的那個小水庫之後,裡面便是伐木留下的小道,再往裡面就徹底沒了路。查文斌沿著一條小山溪,其實就是小溝往上走,因為既然這山上曾經有人活動就肯定需要水源,透過河流去找曾經的遺蹟是最快也是最明智的選擇,這是超子告訴他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遇故人
山路漫漫,夜間更加難走,人常說“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同理,人亦有人的路,鬼亦有鬼的路,這種深山老林子裡頭隨時都會飄著你所不想見到的東西。
何為人路,何為鬼路?若是在馬路走,那儘量挑中間,馬路的兩邊是留給陰間的那些人走的;若是在巷子裡頭,也請儘量別靠著牆壁,因為靈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