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
冷怡然率先打破了僵持的氣氛:“文斌哥?”她的話音很溫柔,女性特有的那種溫柔。
“嗯?”查文斌低頭應道。
“你有沒有,有沒有想過再成家。”問出這句話,她的臉刷的一下更紅了,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很尷尬,她連忙改口道:“我是說,我們單位有個不錯的姐姐,她也是一個人,離婚的,不過人很好……”
“沒有。”查文斌的回答很冰冷也很簡單,他的臉消瘦的如同一粒瓜子,髮梢上不知是木柴燃燒後的灰燼還是頭髮已經開始花白,顯得很落寞。
這個答案讓冷怡然坐不住了,她伸長了自己的脖子儘可能的勸解道:“可是,你不想有個人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照顧你嘛?為你洗衣服,為你做飯,可以讓你累了的時候有個依靠。”
“我可以照顧我自己。”查文斌用手中的木柴撥弄了一下火堆,剎那間,一串火星子噼裡啪啦的炸開了。冷怡然猝不及防,一顆火星炸進了她的眼睛,劇烈的疼痛立刻讓她抱著頭埋進了雙腿之間。
查文斌趕忙起身,拿出水壺打溼了一塊手帕遞了過去:“沒事吧?趕緊擦擦眼睛。”
冷怡然接過手帕擦完之後感覺還有東西在裡頭,便不停的揉著自己的眼睛,不一會兒眼睛就開始通紅了。
“蹲著,我來吹。”查文斌走到她跟前,撥開她的眼睛,嘴巴貼上去。“呼”得一下,冷怡然只覺得眼睛裡又癢又幹,再一揉,還真的就沒事了。
那一刻,他們倆的距離真的很近,只有零點五公分。冷怡然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她鼓足了勇氣對查文斌說道:“文斌哥,我想嫁給你。”
這句話,她足足了憋了十年。
十年前,四川,當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她只把他當做一個有味道的大哥哥,那一年,她十八,他三十。蘄封山中,她幾次三番差點命喪黃泉,每一次,都是這個男人從死神手裡把她拉了出來。當她知道,這個終日有些憂鬱又有些頹廢的男人背後是那樣一個家破人亡的故事,女性天生的保護欲把她推向了一種叫做“愛”的感覺。
十年間,冷怡然一頭扎進考古歲厚厚的資料,翻閱了無數典籍,她只想幫那個男人找到更多關於烊烔淵的那夢。她知道,在那個只存在於夢的地方,有一個小女孩還在苦苦掙扎,這個女孩是他愛的那個男人永遠也抹不去的心結。
這些年,不知有多少才子貴人踏破了冷家的門檻,提親的人一波接過一波。最後,在省城那個圈子流傳了這樣一個說法:冷家的小姐人如其名,冰冷如霜。其實她的心早已有了歸屬,在他的兒子離去的那一刻,她就下定了決定:此生非他不嫁。
查文斌沉默了片刻,從她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他是過來人,怎能不懂得女人的心思:“冷姑娘,我與你父親年紀雖有相差,但也可以稱得上是忘年交。你是他的女兒,首先,這就不合適,這是其一;其二,我生性漂泊,居無定所,心也早就隨著那些往事埋進了土裡,早已沒了婚娶的念想;其三,我這人命犯天煞孤星,於我親者無不九死一生,別說我無心再娶,即是有心,我也不能。”
這番話說法,冷怡然的牙齒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一雙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手指甲都要嵌進了肉裡,眼睛裡有淚水在滴溜溜的打著轉兒。她知道他會這樣回答她,若是他答應了,他也就不是今天的查文斌了。
“去睡吧,明天我們都下山。”
她起身哽咽道:“可是我真的……”
查文斌也起身道:“不必再多說,冷姑娘,去吧。”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波動,他的眼睛也沒有一絲的閃躲,他依舊是那樣的冷冷的,因為他早就把自己當做是一個死人了。
看著冷怡然那略顯單薄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回了帳篷,查文斌抬著頭髮現自己再也找不到那顆暗星了,他自言自語道:“時候不多了,剩下還沒辦的事兒得趕緊都辦了。”
天亮,林子裡開始恢復了生機,鳥兒的叫聲把熟睡的人從睡袋裡叫醒。那堆火早已燃盡,還剩下幾縷青煙正在升起,查文斌枕著自己的腿,睡著了。
“文斌哥!”超子過去扶了扶他的肩膀,見查文斌睜開眼,他說道:“你進去先睡會兒,有什麼事你吩咐我們就行。”
查文斌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堆殘骸說道:“挖個坑,埋了,然後我們就下山。”
超子不解的問道:“下山?下山作什麼,這裡不還連個頭緒都沒出來嘛?”卓雄也不解了:“這麼快